李顾倒是很愿意捧场,只不过他得回家带孩子,抱歉说周末腾不出时间,余威头一扭:“不来就算了。”李顾乐了,一拍他的胸脯:“干嘛呀,你都让我去过生日了,那不就是朋友了嘛。”余威别扭地丢下他走了。
李顾突然发现一个事,原来城里孩子过生日是要稍微操办一下的----可认识纪寒星这么久,小朋友好像还没有过像样的生日。办领养手续的时候他看过纪寒星的出生日期,也不过距离现在个把多月。李顾就快成年,自觉是纪寒星半个爹,他琢磨着今年该给纪寒星过个像样的生日了。
但筹划这件事的前提是,钱。李顾恰巧很缺。
世界上就有这么凑巧的事,一中又开始张罗运动会,让各个班主任到自己班里动员学生参加。眼下本身是课业忙起来的时候,又加上这大冷天的,班上各个窝在教室里,像一群鹌鹑。没啥人想去运动。许寄文动员各位,说赢了比赛有奖励。鹌鹑们顿时齐刷刷抬头看他,许寄文神秘一笑:“去比赛就不用上课了。”
“切……”班里响起众人大合叹。许寄文似乎很为自己的幽默水平得意,脸上褶子更紧凑了,故意停顿半晌才说:“我打听了,能在学校拿奖就能作为代表去参加市里运动会,这次连参与奖都是牌子的运动装,再往上奖励更多。就去露个脸怎么了,你们别比我这老年人还怕冷啊。”
如果赢了市里比赛就有三百块奖金,这笔钱不算多,可在当时也不算少了。李顾一下子眼睛亮了。他特别捧场地报了名,在学校内部选拔赛的时候表现出了超常的卖力。李顾跑一千米的那天全班都去看了。同一场跑的也有别班体育素质很好的男生,甚至有些就是为了走体育生这条路的。可李顾一点不输他们,他的身影始终保持在前三的位置,徐源倒抽气感叹:“这也太快了,跟被狗追了似的。”前面站在看台栏杆边的许寄文回头,对他露出了“你没文化我会丢脸”的凝视,徐源立马指着场下,摇头晃脑道:“啊,这就是风驰电掣的感觉啊!”
李顾前后两位都跟他咬得紧,他们的同学站起来喊加油,七班不甘示弱,大声叫着李顾名字。他最终冲线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凝住,裁判按表,接着欢呼声和鼓掌声同时响起。李顾跑得太急一时刹不住,由着惯性又往前冲出十几米。
李顾弓着腰耷拉着脑袋喘气,脑子已经不太够用,只模糊意识到自己代表学校去市里的比赛资格应该是稳了。
许寄文早走下看台,此刻反而慢悠悠地从他身边经过,施恩似的给了一瓶水。然后很嫌弃地说你是又看着那点小钱就走不动道啦?李顾跑大劲儿了,现在还心率过速,没能回话。许寄文从鼻子里出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这点劲头要是用在学习……”话没说完自己觉得不对,李顾倒是,念书也是拼了命的。李顾看穿了这老书生想说什么,气没喘匀就对着他傻乐,结果笑岔气了,赶紧给自己捂住肚子揉。
许寄文侧了他一眼,明显是关心,说出话来却还是那个调调:“其他我不多讲你,你心里要有数,一高可得稳稳地进。”李顾朝他点点头。
来年他就是初三了,整座城市的初三生都很想进一高。那是城里最有希望进大学的第一高中,升学率贼有保障。几乎每家家长都会说,进了一高,就是一只脚迈进了学校大门。李顾其实不太谅解这个比方,如果说考进一高算一只脚迈进大学,考出去算两只脚都进大学,那感情这三年都是裆卡在大学门槛上,不雅得很。不过他对这个目标倒是很虔诚在趋近,考上一高和照顾星星,是他人生最近的两件大事。
许寄文训话训完了,这才开始提点他,说你到了市里比赛,想赢就没这么容易了,肯定有比你专业比你快的。趁着还有俩礼拜去市里,你去找体育老师,让他给你加训一下做个指导。李顾从善如流接受建议,确实找出不少可提高的地方,还学来一套增强耐力和提高瞬时爆发力的锻炼动作。体育老师叫他多练习,李顾不敢怠慢,每天下了晚课就去操场给自己加训,绕着跑道一圈一圈,不带一点含糊。
比起正经接受训练的体育生来讲,他可能没有技巧上的优势,不过好在大家都年轻,经验差距未必很大,而他是个气势汹汹的少年人,还比别人都肯拼命。
那周接了纪寒星回来他没提这件事。晚间气温又下降,李顾把一早就晒得松软的被子铺好,让洗过澡的纪寒星钻进被窝里去。他忙活一天想起正事没干,自己放下准备去洗澡的衣服跑到院子里练习高抬腿。月色之下,年少的身体透出一种健康和蓬勃的漂亮,缀着几个洞的破旧白背心也挡不住少年人柔韧的肌肉和修长的身材。月光流淌在他发梢,映出幽微的蓝。
锻炼完他嫌热,头发芯子里都像是要冒火,于是背心一脱,直接就着冷水冲了一个澡。水珠顺着脊背间那条漂亮的凹陷滑落,一直延伸到腰窝。
纪寒星没睡,趴在窗台看他,等李顾浑身冒着潮湿的水汽回来,他已经一个骨碌拱进被子里,闭眼假装睡了。
第二天在家待着没事,李顾去外面捡了半截木头,给余威削出一个手工的小弹弓,y型的树枝上面用皮筋绷紧了,这是他之前跟着涂庆川打猎常有的行头。纪寒星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李顾有意试试小孩反应:“班里有个同学过生日,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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