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玩过这个游戏吗?”
安祈沉默了片刻,伸手握住了印桐的手。他像是在心里默念了什么,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五指压着印桐的指根钻进来,瑟缩了一下,才用力收紧。
“玩过,”他点了下头,垂眸补充道“他玩过,我和你,我们很多人,都曾经玩过。”
“不止一次。”
第124章 n
夏泽兴从梦里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被强制采取了绞刑。
他的四肢僵硬得就像刚解冻的尸体,浑身上下痛得仿佛被人暴打了一顿,受灾最严重的脖子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仿佛转动半寸都能要了他这条狗命。
我一定是被人上了。
染了一头粉毛的直男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妈妈,我不是个纯洁的男人了。
他捂着脖子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张着嘴艰难地哈出一口气,干涩的喉咙就像被油污堵住的通风孔,“呵”了半晌也只能吐出细微的气音。
完了。夏泽兴心想,上我的这个王八蛋性【虐啊,苦了我这天籁之音,以后怕不是只能打手语了。
他一边活动着胳膊腿一边试图把自己从僵硬状态下解冻,嘟嘟囔囔骂了半晌才注意到自己没在家里,而是在一个算不上陌生,也算不上熟悉的地方。
这是箱庭的内置游戏场景,是学校的宿舍。
兴许是这段时间难得睡了个好觉,夏泽兴用了快一分钟才想起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个室友叫董天天,有个团队一起打游戏。
他将自己从被褥里捞出来,揉着酸痛的胳膊踉踉跄跄地走进卫生间。光滑的镜面上倒映着他捂着块毛巾的脖子,他条件反射地伸手撕了一下,直接拽开了一块刚长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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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同学一个激灵汗毛倒竖,瞬间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爽到上天。
宿舍里没有人,仅剩的几把消防斧也被另一个舍友顺走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怎么闻都不可能产生安全感。
他在屋子里像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习惯性地想开门,摸上门把的瞬间又像被电了一下,哆嗦着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紧闭的木门发呆。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现在又没什么防身工具,万一门口站了个大兄弟,他这一开门就是给人送吃的。
可不出去他也不能总在房间里待着,万一董天天不回来了呢万一董天天为了社会主义人民群众献身了了呢?这凡事总是有个万一的,宿舍里现在连个吃的都没有,一旦出点什么事,他估计就要在这一亩三寸地里坐化了。
出门可能会挂不出门也可能会挂,箱庭这游戏设置的宿舍楼(安全屋)里不能存档,死了估计就只能gg。
所以出门还是不出门,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
夏泽兴捂着脖子又在屋里转了三圈半,书桌也摸了柜子也翻了,来来回回没找到一样能派上用场的武器,瘪着嘴又在床边上坐下来。
他耷拉着脑袋,抬着眼神偷瞄着紧闭的房门,欲语还休的别扭劲表现得淋漓尽致,整张脸都带上了一副老旧油画里贫苦人家的颓唐感。
然而怨天尤人并不能解决问题,咕咕直叫的肚子还是成了压倒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夏泽兴坐了不到两分钟就雄赳赳气昂昂地站了起来,攥着床边的椅子,打算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就勇往直前拼死一战。
吃饱了才是重要的,他一点都不想成为第一个饿死在宿舍楼里的人。
在箱庭这种拟真度高达70的游戏里,就算是把椅子,抡足了也能挥出狼牙棒的气势。夏泽兴握着椅背咬牙切齿地拉开玄关的大门,余光瞧见门口闪现一道人影,心口一凛,“啊!”地一嗓子就将椅子扔了过去。
武力值不够,气势却绰绰有余,就是苦了董天天那边刚拉开门,脑袋还没转过来,嘴里剩下的半句话还挂在舌尖,就差点被对门的室友开瓢送个gg。
好在箱庭的拟真度名副其实,夏泽兴的准头倒是掺了不少水分。那张椅子还没丢到董天天眼前就落了地,擦着他半开的门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正巧露出走廊对面夏泽兴震惊的眼神。
“很好,”董天天站在门口笑了一下----标准的营业微笑,唇角上扬18a;不多不少,“夏同学看样子也是有进步的,看样子不用我叫你起床,你自己也能出门锻炼一下身体。”
“不过打招呼的方式还是太温和了,以这种力度,椅子飞出去的瞬间,你就会被丧尸,”他笑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咔嚓’----咬断了脖子。”
338门口的夏同学汗毛瞬间就炸起来了。
他在脑海里发出一声土拨鼠般的怪叫,捂着发不出声音的喉咙“蹭蹭蹭”就退回了屋里。董天天却好似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扬着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出了门,越过走廊,攥着他的衣领就将他塞进了对门的宿舍里。
董同学个子不高,动起手来却颇有力道。夏泽兴被他拽得一路踉踉跄跄满脸惊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脚底打滑,栽在地上向队友请安。
他这幅样子狼狈极了,335宿舍内却没什么人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一屋子三个小伙子清一色的眉头紧锁,全然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搞得气氛凝重又紧张,不知道的还会以为自己进了命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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