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艾文嗤笑一声,香烟随着嘴角的弧度颤动几下,“我以为他不想回来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淡然,起码凯伦这样觉得,心底虽然还有些犹豫,还是觉得应该说明事实,起码也让艾文做好准备。
“达尼尔明天会申请回到监区。”
艾文终于抬起头,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让自己不够认真的神色被人察觉,目光只是短暂的扫过凯伦,没有任何停留,“还有呢。”
并没有过分的期待,只是他对达尼尔的了解告诉他,那个男人一定还会说些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浮夸的剧本格式,或者是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屁话。
他看着凯伦转过身,终于将目光锁定在狱警的背影上,平静下的汹涌像是要破茧而出一样,
“活下去。”与此同时,狱警还是转过身,没有情绪的回答,像是怕艾文不能理解一样,“达尼尔说,活下去。”或许这也是在转达他自己想说的话。
艾文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转过头去,脑子里却在构想,当达尼尔这样说时,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焦躁,一样想要脱离这里。
耳边逐渐消失的足音让他觉得松了一口气,最近他开始防备跟任何一个人的谈话,这总是让他感觉到异常的疲惫。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和达尼尔就会变成一对疯子,然后理所当然的死在这里。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总是想起达尼尔,是因为以室友的身份相处了太久吗?就算艾文从没有为任何问题苦恼过,也有些不能解释这种情绪。
因为空荡的环境只有他自己,所以没有必要掩饰自己的行为。将脱掉的衣服铺在角落中,干脆的坐在那上面。
达尼尔总是这样做,地面是冰凉的,却又因为这样做,可以冷静下来。脑子里不断浮现监区最近的鬼样子,耳边甚至回想起当这里人声鼎沸时的样子。拥挤的喧闹夹杂着汗水的味道,令人作呕。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任自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英俊且平和。
或许是因为不需要任何的伪装,那层冰冷的质感逐渐褪去,优美的脸部线条融合在黑暗中,让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
“……活下去吗。”他低声的重复,嘴角的弧度意外的轻松,他想自己明白了达尼尔的意思。这很简单,如果就这样死去,又怎么来继续确定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呢。
更准确的说,他们已经在心里认定,如果死,也只能是在对方的手中。
这种判断看起来有些偏激,但也是一种更好的承认。脱离于情感与ròu_tǐ之上的认可,只是,想要追寻的就此终止了吗?还是他们都被当下的环境蒙蔽了双眼,却不得而知?
艾文终于站起身,优雅的走到了窗边,从这个角度,他甚至可以轻易的看见距离监区最近的医院。
达尼尔也同样站在病房的窗前,嘴边的香烟终于被点燃,这些都托福那个照顾自己的小护士。
他低笑一声,听起来有些狭促。
那张俊美的脸完美的映在玻璃上,他歪着头对自己的影子笑,目光专注的像是在对待美丽的情人,“英雄的遗骨怎么能留在这种鬼地方?”
他转过身,慢慢的走回到床铺上,并学着死人被安放在棺材中的姿势躺好,闭起眼的样子真的苍白的像是一具死尸。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是上扬的唇角,才蠕动起来,“都要活下来,然后试着改变一下吧……或许。”
达尼尔始终说不准自己心中对艾文的定位,他可以随意对艾文说出任何一个低级玩笑,就像是本就该这样。
他是长在角落中最卑微肮脏的杂草,艾文是别墅院子里被细心浇灌的白色玫瑰。他没有太多的办法改变两个人目前的现状,那会让他觉得自卑。
在晦涩的角落中,达尼尔始终知道一点,就是他自己所不能掌握的东西太多。
他保持着这样姿势入睡,希望能休息的更好来面对最坏的变化。
显而易见的是,明天将是一个时代的变迁,是将索多玛的权利让位给黑人,还是扭转劣势,回到开始的样子。
监区操场的擂台上,犯人们围坐在那里,眼中散发出强烈的欲.望,关乎于争夺和捍卫。
没有人为这场拳赛赋予任何特别的意义,但在犯人们眼中,这场拳赛就是神圣的。
劣势在阳光下暴露的太过明显,寥寥无几的白人夹杂在人群中。艾文依旧沉默,他穿着拳击短裤,一言不发的站在擂台的角落中。纳粹党布鲁斯依旧活跃,只是这种活跃目前建立在狂躁之上。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眼眶青了一片,像是滑稽的小丑,他一边拍着擂台的边缘一边大声喊道,“艾文,给那些狗杂碎一些好看!”
“干!白种猪滚出索多玛!”下一秒,黑人像是越好了似得大喊着的确是临时想出的口号。
随着整齐的叫喊声,黑人代表站在了擂台上,‘有些可惜’的是,被割掉老二的托尼还是没能及时出席。
——白种猪滚出索多玛!白种猪滚出索多玛!黑人不断的重复,也激起了拳手的情绪,高个子黑人不怀好意的笑着跳上擂台,对着艾文竖起了中指。
“嘿,你会死的很难看,这里是我们的了。”黑人嚣张的宣布,一直沉默不语的艾文突然退后一步,一个回旋踢重击在黑人的脸颊上,回身又对着黑人的胸口连续施以重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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