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抬手拦下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太重,我和吴邪先过。”
胖子手伸到一半又悻悻地缩回来,叽叽歪歪地抱怨:“胖爷这身材,不知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就你俩还挑三拣四的。”
闷油瓶装作没听见,对我道:“等我过去,招了手,你再过来。”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他胳膊上那道口子。
闷油瓶转过身,冷冷硬硬地丢出两个字:“没事。”
这话实在太硬邦邦的关系,听到的人也不好消化。等我半天反应过来小哥是在讲他手上的伤,人已经在对面山顶上了。闷油瓶撤了五爪钩,又将绳索的另一头也引在树上,然后才挥了挥手。
我抓紧了滑轮,胖子一把就推了出去。冷风扑在脸上,在耳边呼啸而过。他奶奶的还真是爽毙了。不过下一秒出现个严重性问题,胖子他娘的也推太用力了,麒麟角本来的地势就低些,重力加速度越来越猛,脚下一时收不住,眼看就要热脸贴大树了,还好张起灵半路截胡,拦腰一把,抱了个结实。
我谢了小哥。闷油瓶垂了眼睑,好像在思考什么。我再谢了小哥,闷油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总算松开手,两根奇长的手指朝胖子勾了勾。
胖子得了指令,往后退了些,助跑几步就冲过来。体重的原因,两棵树的叶子被折腾得哗哗地掉,这边一棵还退了一层皮。
胖子一边“飞”,一边得意地朝我和小哥挤眉弄眼。虽说是自己人,但那样子真象极了一只迎风招展的沙皮狗,而且正当壮年肥硕的那种。
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抬眼对上闷油瓶。小哥眯了眯眼,接着竟也极缓地勾了勾嘴角。真是风华一刹的一笑。我眨了下眼,还是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我想也是看错了。
第六章
这次下地与以往都不同,墓在哪,谁的墓,甚至到底有没有墓都玄的很,麒麟角也是闷油瓶看了帛书后大意猜测。但无论如何,只要每次有他在,我就莫名的感到心安。有一种人生来给人安全感,大哥大体上是这样的。
我们在附近转了几圈,也没什么头绪。一夜赶路,都累了。寻了块平地,坐下来吃了点东西,稍作休息。
闷油瓶靠着背包闭了眼。胖子神神叨叨地凑过来,小声问我:“天真,你说这底下到底有没有明器?”
我也不好断定,但这一趟来,小哥的准备,态度,包括为什么特意带上我和胖子,总让我觉得事有蹊跷。
胖子见我不说话,突然间大了嗓门:“操,这么好的地方,底下不埋死人,也太糟蹋了!”看了看我,语气愈发激动起来,“小吴,这地要真没主,咱们葛屁了,就住进来!再立个十米长的碑——摸金校尉长眠于此。”
我灌了口水,漱了漱口,“你自个住吧!我要和我媳妇埋一起。”
不料胖子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你媳妇不就是小哥?”
我刚好又含了一口水,全部喷在胖子脸上,厉声道:“胡说什么!”
胖子随手抹了把脸,上上下下打量我几遍,突然了然道:“我早觉得不对劲,你和小哥,怎么可能小哥被压!”
我直接恼羞成怒了,一巴掌扇胖子脑门,“你ta 妈才全家同性恋!”
胖子怨愤地瞪我一眼,“天真,你跟娘们一样阴毒。”眼神又一下越过我朝着我身后道:“小哥,你看你老婆!”
我背脊一凉。后头悠悠的飘来闷油瓶淡淡的问话,“歇好了没?”
我——问候胖子他祖宗的,还真无法形容我当时那感受。就他娘的好像我真喜欢闷油瓶,被抓包了似的。
胖子点了个头,拍拍屁股站起来,又踢踢我:“天真,你老公问话呢!”
我真火大了,一下窜起来:“王胖子,你还恶心的个没完了?!”
胖子总算识相了,在嘴上比了个大叉。
我悄悄瞥了眼张起灵,那脸色果然很阴沉。
过了会,依然淡淡的语调对我说道:“吴邪,跟我来。”语落,背过身,往树林里走了。
我只好追了两步跟上。胖子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
闷油瓶不发一言地走前面,我闭紧嘴巴跟后头,心里暗想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又走了几步,绕了个弯,停了。我以为是要摊牌了,正要开口解释,闷油瓶突然蹲下来,左手轻轻附上了地表,抬头对着我道:“这里有微震。”
我一怔,忙俯身凑到他旁边,也摸了摸地皮,果然,底下山体有微微震动,不是十分明显,但能感受的到。闷油瓶拨开些泥土,两根手指直接插下去。立刻,两个黑漆漆的洞里有水汽冒出。
我暗叹:居然是座休眠火山。
由于火山口通常藏金,古时候人不懂化学方程式,只以为这是天地灵气所在。这么说,不出意料的话,这斗很有可能就在麒麟角的风化口。
第七章
我望了一眼闷油瓶,站起来,拍拍手道:“这里既然有微震,我们只要沿振幅寻找震源,应该就能找到古墓位置。”
闷油瓶没说话,隔了很久,若有所思地望过来。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又想起胖子刚才那玩笑,尴尬地咳了几声,说:“我去叫胖子。”
张起灵还是不说话,依旧看着我,淡然无波的眼睛眯了眯,怎么让我觉得像极只狐狸。
又等了半晌,才不温不火地丢出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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