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豫北便自然的接受了她,偶而俩个人会约着去吃个饭,有时候陈豫北有不得不带女伴的应酬,便会约了杜薇。
当然这些默默都是不知道的,这主要是杜薇并不粘着陈豫北,而且俩个人也并没有到那种亲密的程度。
那次陈豫北问她想找个阿姨结婚照顾她,其实是他刚有了这个想法来试探她的,毕竟默默是他要照顾一辈子的人,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顾这孩子的感受。不想她反映这么大。这让他犹豫不决。
陈豫北自从西藏回来以后,虽然性情变得阴郁冷酷,这除了那三年艰苦的生存环境和一场生死战斗的影响以外,还因为商场的险恶和人心叵测所致,但陈豫北从本质上来说,仍是个内心阳光、心底磊落的一个人,他对默默是真心实意当亲生女儿一样待。这其中除了有赵子善为他挡的那致命的一刀的恩情之外,还夹杂着他对当年丁佳欣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移情之爱。当年他曾和丁佳欣说过,等她的孩子出世了,他会当亲生的骨肉一样养着,他会给孩子最完整的父爱,所以,丁佳欣才同意跟着他见了父母。
后来,他从弟弟陈晋南口中他得知那个孩子并没有死,下意识里,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在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有一个孩子是丁佳欣的,那个孩子是本应叫他爸爸的。
而默默,正好接下了他那无处安放的父爱。
他希望随着这个孩子慢慢长大能尽快康复起来,他希望她能变得独立,而不是像这样有些病态地依赖他。当然,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是不可能改变的,他将终生守护这个孩子,当她如自己的亲生女儿般,做她最亲的亲人。
但是,他也希望她能理解他的选择,进而理解他需要婚姻。
杜薇最让他感动的是从不排斥默默,不管他们俩个人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只要他一说默默有事,便马上催他快去。这是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之前他也和别的女人试着交往过,但大多一听默默有事儿,都表现出跃跃争宠的样子和酸酸的妒忌味道,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陈豫北就这样心里想着心思,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父亲母亲已经在楼下的大客厅迎接一大早来拜年的下属和各方客人。
他迅速起床后洗漱后,想起在隔壁的孩子,便不放心地过看看,却发现床铺整齐的叠好了,像是没有人睡过,他转身下楼问过管家,回答说默默小姐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找同学玩了。
陈豫北皱了下眉头,想不出她有什么同学或是好朋友可以走的那么近,大年初一早上就跑去玩,便急忙回到自己家里。家里只有老秦一个人在,说那孩子确实一大早回来一趟,像是取了什么东西后又走了,同样说是去和同学玩了。
陈豫北便打她的手机,可是提示却是关机,陈豫北因为也有一些人要在初一早上去拜访,便让老秦开了车离开家去拜年。一直忙到了晚上那孩子手机仍是关着的,他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打到了生意上的朋友姜仕鹏那儿,问了他女儿姜小舟,可那小姑娘说根本没有见过默默,陈豫北这才着了慌。
冷静地寻思了半天,才想到了一个去处。
妥协
陈豫北那匹悍马到了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大年初二难得的是一个晴天,有仨仨俩俩的老人在院子里溜弯,也有几个穿着厚厚棉衣的老头和老太太坐在台院子里的小花坛边上晒太阳聊天。
老秦去停车子了,陈豫北便自己找到了默默爷爷的房间。他站在门口,果然看到了那孩子卷缩在爷爷的床上,头枕在老人的腿上似睡着了。老人半靠在床头上,笑眯眯地眼睛在看着怀里的小孙女,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在哄着小小的婴儿睡觉般,满脸的溺爱。
在这一瞬间,陈豫北红了眼眶。
这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前天在陈家大宅见到杜薇,仍是刺激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经,在她的潜意识里,杜薇并不比她那个舅妈更亲切。
少年失怙,又见证了父亲那样残烈的牺牲;转碾在亲戚家,又受舅母虐待,唯一的爷爷又老又弱自顾不暇,都让这孩子变得敏感多疑。她实在是怕再失去一个安身之所。
陈豫北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老人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惊喜。那孩子也从爷爷腿上爬起来,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他。
陈豫北走上问了问老人身体的情况,又俯身看向这孩子:“默默,你来看爷爷为什么不告诉叔叔?”那孩子两眼已经哭的通红,原本薄薄的眼皮儿已经肿的像个烂桃。听到陈豫北这样问,也不说什么,只是垂着头,咬着指头不吭声。
陈豫北拿下那只指甲被咬的光秃秃手,放在大掌里握着,掌中的小手没有一点点温度,即使离的有点距离,他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微微颤抖。
老人并不知道孙女儿是偷着跑来看他的,不禁有些愕然。
这几年陈豫北曾带着默来看过他两次,但从没有让这孩子独自一个人来过。默默是昨天傍晚到的疗养院的,坐了差不多一天的车,她说豫北叔叔这次没空儿送她回来,可是她想爷爷了便自己来了。
那孩子虽然再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神情上知道她怕是有什么心思的。他当然是不相信陈豫北会给这个孩子受什么委屈的,这两年他不是没看到这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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