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吆喝,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应声进了屋子。
“你出去看看少爷身后有没有尾巴,要是有直接处理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出了房间飞身上房,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看中年人如此紧张,又听他说小命不保,黑衣人额角也见了汗珠,双腿有些发抖,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底气十足了,“爹,还不至于这么小心吧。”
“你懂什么?”中年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小看了皇上,他一个嫔生的皇子,没有任何外戚背景,却能坐上皇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当年即位后便血刃手足,清理后宫,重整朝纲,何等的阴狠毒辣。本来季嫔已死,线索也就断了,他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现在可好,你竟然背着我把这东西拿来,若是因为这几颗离火就露了行藏,万一给皇上知道,怕是有九条命也给他活刮了。”
听中年人这么说,黑衣人就哆嗦了一下,“我当时跟那小太监说的是喜欢这香炉,让他给偷出来,……并未说这香炉里面有什么……应该不会露出马脚吧,而且,那小太监也给我杀了……”
“谁让你去找拿这东西的?”中年人踢了踢翻倒在地上的香炉问。
“没有谁,格丹说那和在香里面的离火燃不完……而且这离火很难得到我就……”
“格丹?”中年人冷冷一笑,“他的话你也相信,我们跟他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利用完了就一拍两散。他恨不得你能暴露行藏,好遮掩了他们的存在,……”
说话间,小六不声不响的进了屋子,冲着中年人摇了摇头。
中年人长出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待看到唯唯诺诺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目光又凌厉了起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骂完扭头便出了房间。
黑衣人看中年人出了屋子,抬手擦擦额头的冷汗,一屁股坐到中年人刚做过的绣墩上,喘了口气。过了会,忽然想到了什么,就把香炉从地上捡起来,把香炉里的一炉香灰倒到桌子上,翻捡起来。
“格丹,你个混蛋,下次再见了必定饶不了你。”翻了半天却不见那红色的小珠子,黑衣人咬牙切齿的咒骂道,骂完了,随手把桌上的香炉扔到了地上,那香炉咣当一声落地,翻滚了几下就滚到了床底下的角落里。
第七十四章 分析
流云阁,轩辕亦静静坐在水寒的床榻前,手指轻轻婆娑着他那张原本粉嫩嫩现在却干瘪下去的小脸,虽然水寒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如纸一样苍白,但那平稳舒缓的呼吸声还是让轩辕亦心稍安。毕竟与当日的气若游丝相比,现在的水寒已经好了很多。
手指的动作未停,轩辕亦开口大致讲述了今日在御书房和训堂一系列事件的始末,说完了季嫔自尽,便住了口。
良久,一直斜靠了门扉的人影忽然一动,“这么说来,无论是皇后还是倪美人,甚至是季嫔都是被人利用了?”
“大致是这样,现在皇后被朕禁足,倪美人处死,季嫔又自尽,一切的线索就都失去了。”
“季嫔真的是自尽的?”斜倚了门扉的云锦天忽然问。
“呵呵,云侯果然是云侯啊。”一直婆娑着水寒小脸的轩辕亦忽然轻笑,“这个朕已经命人去调查了。”
“哦。”对轩辕亦的调侃,云锦天只是平淡的应了句,“你今夜要守在这里么?”
“嗯,寒儿还要多久能清醒?”
“就这两三天之内,不过之后还要再用汤药和针石调理一段时间。”云锦天的身子离了一直靠着的门扉,水色的长袍在桌上夜明珠的冷光下摇曳不定,“你若守了这里,我就去睡了。”言毕,看那坐在床边的男子未有任何回应,便当他默认了,施施然便往偏殿去。
“云锦天。”一直婆娑着水寒小脸的手指忽然一顿,“近期你若不打算离宫便继续教了寒儿,日后他的安全自有我护着。”
云锦天的脚步一顿,一抹惊讶从俊美的脸上一闪即逝,随即轻笑道,“你倒是很自信。”
“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朕岂不妄为飞岚之主?”
“是么?这话,我记下了。”低头抿了嘴角,云锦天微微一笑,迈开步子往偏殿去了。
自信么?轩辕亦苦笑,不是自信,只是水寒偎在怀里喷出那一口鲜血时自己心底油然而生的那份恐惧,彷徨和无措他是再也承受不起了。那时的轩辕亦仿佛整个人突然掉入了一片虚无之中,没有过往,没有将来,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痛彻心扉的疼痛感,仿若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脏,随着血液每一次挣扎着流过,慢慢的收紧……
恍惚间,轩辕亦仿若又重温了当时那绝望的感觉,冷汗湿透了里衣。更梆之声远远的传来,轩辕亦长长的叹出口气,定了定心神,凤目暗了暗,俊脸上弥漫上来一丝苦涩。原来爱并不全是甜蜜和幸福啊。
轻轻扶开遮了水寒额头的碎发,轩辕亦俯身亲了亲他的鬓角。朕的寒儿啊,父皇怕是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了,所以,你要好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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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天离了流云阁的正殿,进了东偏殿,并未马上去临时收拾出来的寝殿。而是推开了寝殿旁边那间房间的房门,房间里,舞墨着了靑缎袍服正低头系腰带,床上,扔了黑色的夜行衣和蒙面的黑纱。
看房门给人推开,随后云锦天走进来,舞墨忙系好腰带单膝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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