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不习惯随身带背包,所以就把谢非的照妖镜当装饰物挂在了手机上,说起来那镜子比手机还要重上几倍,还好不是太大,否则随身带会非常累赘。
见两人的目光都盯住照妖镜,钟魁放下手机,将镜子平放在茶几上,就见灰蓬蓬的镜面上反射出浅显的影像,像是电影片段的回闪,看不清楚,银白灵机一动,跟汉堡一起把窗帘全部拉上,客厅光线暗下来,影像变得稍微清晰,他们看到有个背影在迟疑地往前行走,带着他们的视线进入黑暗的空间里。
“是不是谢非?”
汉堡的疑问没得到回答,其他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想看清那画面是哪里,但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事物,从形状来看很像一个个棺柩,有大有小,棺柩旁隐约站着几道人影,没什么恐怖映像,却让人不由自主地背后生凉。
忽然,影子剧烈晃动起来,他们依稀听到了谢非的大叫声,他应该也看到了那些人影,吓得仓皇逃命,但空间明明很小,他却始终跑不出棺柩围成的地域,最后终于被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抓住了。
像是听到了女孩的叫声,谢非茫然站住,抬起头,刚好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影,她牵着小女孩的手,面容模糊,但看得出是个女人,听到她们的呼唤,谢非更害怕,突然挥起手里的桃木剑向她们砍去。
映像突然变得极度清晰,画面几乎近在咫尺,观看的三人都本能地向后一晃,就见那女人被桃木剑打伤,满头鲜血地倒在地上,谢非还不肯放,又拿起旁边的木凳,朝小女孩的头一下下砸过去,女孩抓他衣襟的手松开了,一大把玻璃珠落下,七彩珠子滚落了一地,很快便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没多久两个人都不动了,画面无声,但他们几乎都听到了女人被砸后的惨叫、小孩的哭声、还有杀人者沉重的喘息和狂笑。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桌上摆放的东西被打翻在地,赫然是过世者的牌位,谢非看到了,向后一个趔趄,随即将道符飞快地扔出去,没多久,前方的路上就洒满了道符。
可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无法出去,棺柩围成的地界像是条死路,将他困在当中,三人见他在棺柩间仓皇地跑动,步伐跌撞踉跄,揭示了他现在的疲乏状态。
过了没多久,不知谢非做了什么法术,对面一扇木门被他打开了,他快速冲进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的桌上同样放着很多牌位,牌位上字迹模糊,黑暗中一排排摆放在那里,让人心生忌讳,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马上离开,但他却偏偏迎着牌位走了过去,随后,颤抖的手拿起了其中一个牌位,牌位正中用血红朱色勾勒出很大的两个字——谢非。
“啊!”
叫声不是观看的三人发出的,而是他们感受到的镜子里面的声响,实际上影像是无声电影,但那些喘息声脚步声还有最后的尖叫自始至终都在强烈地刺激着他们,不是从外界传来的,而是发自他们的内心,撕裂的喊声由内向外发出更震人心扉,与此同时,他们看到黑雾蔓延了镜面,盘旋翻腾着形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妄图从镜面里抓出,三人同时心头猛跳,本能地向后闪去。
银白反应最快,及时将镜面翻了过去,令它背面朝上,然后坐到沙发上大声喘息起来,惊叫声和当事人心跳的鼓动声还在刺激着他,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带起强烈的刺痛,他忍不住抬手揉动,银墨因为被他塞在怀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现他心跳紊乱,紧张地蹿出来,在他手腕上拼力舔动着,努力为他镇住悸动。
汉堡也好不到哪儿去,在茶几上陀螺似的转着圈,因为不适不断地摇头晃脑,只有钟魁无动于衷,呆呆地看着他们,问:“你们怎么了?”
“那鬼的声音太形象了,靠,比3d还3d,”汉堡说完,跳过去用爪子把镜子往远处推,抱怨道:“这镜子太邪门了,它在通过影像妄图惑乱我们的心智。”
钟魁看看银白,见他的脸色同样难看,这让他感到困惑,“是吗?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啊。”
“难道你没听到那些叫声?”
“听到了,但那就像恐怖片里的音效,专门吓人用的,”钟魁一本正经地说:“可我不是人。”
这笑话冷得没人捧场,不过钟魁平静的神情表明虽然他跟大家一样看到影像,却完全没被影响到,银白不由大为惊异——这人如果不是反应神经太迟钝,那就是他有着其他人不具备的定力。
“看来谢非是真得凶多吉少了。”他喃喃地说。
“我们要怎么救他?”
钟魁所受的冲击感没有银白和汉堡那么大,但是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谢非的状况不乐观,很紧张地问道。
汉堡第一时间拍翅膀溜去了一边,“这事别问我,我现在武功全失,形同废鸟,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钟魁再看银白,银白狭长眼睛眯起,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看来也指望不上,再说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就算他们想帮忙也不知该从何下手,想了想,拿起手机离开。
汉堡好奇地追过去,问:“你去哪里?”
“想办法先找到谢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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