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夜剑感应到危险迫近,发出铮铮剑鸣,杀阡陌从剑上一跃而起,凌空一掌击在水面之上,掌风破开水面,掀起一片巨浪,杀阡陌双臂一展,撑开一道气壁挡在自己身前。那妖兽受此一击,发出一声震天巨吼,从水中猛地扑了上来。这时杀阡陌才看清他的模样,那妖兽赤身人面,身形如虎但四蹄却似马。
这妖兽是六界之中从未出现过的!
妖兽在水中时被杀阡陌的掌风所伤,正盛怒不已,咆哮着冲出水面扑向杀阡陌。他四蹄如飞,吼声如雷,似乎整个天河弱水都震动起来,在河面上卷起惊涛骇浪。
此时正好赶到的白子画看到妖兽腾空而起,当即纵剑上前迎敌。那妖兽一身怨煞之气,而横霜乃上古神兵,纳天地正气于一身,正是此等妖孽的天生克星。妖兽被那横霜剑气说压制,愈发狂躁起来,可就在转身攻向白子画之时,河畔突然传来一声怪异的箫声。
那箫声凄咽悠长,哀思无限,妖兽听到那箫声突然丢下白子画朝着岸边撤了回去。画杀二人见状都惊异不已,可是当杀阡陌看清楚那站在岸边吹箫之人时,他的脸色陡然大变。
“单春秋?”
☆、往事难追 旧缘难续
自从那日天绝门一别之后,杀阡陌就一直命火凤寻找单春秋的下落。他从前虽然对这个属下总是动辄斥骂,甚至为了花千骨动过杀念,但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单春秋是怎样一种独一而无不可取代的存在。
他们少年相识,风雨同路,苦也好,乐也罢,正因为他常伴左右,自己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对于杀阡陌来说,单春秋和琉夏一样是不可割舍的牵绊,琉夏的死已是不可挽回的遗憾,所以当年他功力散尽之时才狠心将单春秋逐出七杀殿,他只是希望他能够走他自己的路,而不是被一个年幼的承诺束缚一辈子。
可是当他从长眠中醒来再次见到单春秋时他才明白自己又错了。单春秋一刻也没有放下过他的执念,哪怕走火入魔失了神志,哪怕被人控制身不由己,他心心念念的依旧是要为自己夺取天下。
承君一诺,永世不负,原来他才是最痴的人。
“单春秋……”
杀阡陌愣神的片刻已被白子画带到了岸边。单春秋整个人裹在一袭宽大的黑袍里,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孔,他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完全不认识杀阡陌的陌生人。
方才还凶相毕露的妖兽此刻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目光之中仍然充满了敌意,但没有单春秋的命令它不敢轻易发起攻击。杀阡陌看到这副模样的单春秋,冲上前去拦在他的面前。他对单春秋素来疾言厉色,而此刻却温柔得像是怕惊吓到他。
“单春秋,你真的认不出我了?你仔细看清楚,我是杀阡陌,我……”
回想起来,当年他因竹染之事陷入疯癫,也曾连身边亲近之人都一并忘记,那时的单春秋也如自己现在这样一遍遍痛心疾首地追问,那种心情他竟到此时此刻才得以明白。
可是单春秋对此依旧毫无反应,他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活尸始终低头不语。见他要离开,杀阡陌情急之下伸手按住他的肩,可手刚碰到单春秋就感觉到掌心里一阵刺痛,单春秋也如受了惊吓一般慌忙躲开。
“怎么了?”
白子画抓起杀阡陌的手翻开一看,只见掌心之中一团乌黑,他连忙点住杀阡陌的穴道,用内力将黑血从伤口处逼出来。然而在这时,那宛梨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个鬼魅阴森的声音。
“姐姐,你最好不要随便碰他,他可是会咬人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到单春秋忽然跪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他身旁的妖兽俯下身瑟瑟颤抖,像是怕极了一般。南无月却哈哈大笑道:“姐姐,他方才冲撞了你,我替你罚他如何?”
“南无月!你敢再伤他分毫,我必让你死无全尸!”
杀阡陌曾以为自己这辈子最恨的人必是竹染无疑,然而这个南无月伤害小不点在先,又利用诡术控制单春秋,还胆敢对自己存有邪念,此三罪已足够他死上千次万次。白子画见杀阡陌已动了杀机,连忙按住他的肩道:“冷静一些,莫要中了圈套!”
“南无月,休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此刻杀阡陌哪里听得住劝?一掌挥开白子画,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南无月诡计多端而且残忍无情,他明知道单春秋对杀阡陌意义非凡所以故意在他面前折磨单春秋,乱他的心神,这等城府简直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子画想到这,更不能让杀阡陌只身犯险,马上也一并追了上去。
杀阡陌循着南无月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追到宛梨城下,那城楼高耸入云,如千仞危崖高不可攀,立在城墙之下就已隐隐有种压迫之感。紧闭的城门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昭示着魔皇赤帝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威。
然而杀阡陌素来不敬天地,不惧鬼神,此刻莫说是一扇城门,便是赤帝亲临他也毫无惧色。
“区区一扇城门也想挡住我?”
杀阡陌冷笑一声,双掌运势如风,周身气劲飞旋,转眼间宛梨城外天色突变,压城的黑云被狂风吹散,几道天柱般的气旋贯穿云霄。杀阡陌撑开双臂,操纵着那几股气旋压向城门,白子画见状也不觉心头暗暗一惊。他虽然知道杀阡陌得到万年妖魄功力大进,但没想到竟已到达如此境界。这威力只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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