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真是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不过火凤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对白子画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这天底下也就只有他才敢和主人如此争锋相对吧。
“眼下我们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这次我来瑶歌城,已经见过异朽君。他说小骨的昏迷与妖神南无月有关。”
“妖神南无月?”
白子画的话突然点醒了杀阡陌:“天绝门那老头临死前也说小不点是妖神重生的关键。难道这是真的?”
“其中曲折甚多,等上路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眼下我们需先走一趟天绝门,一来你杀了少谷子,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二来……”
“杀了便是杀了,有什么可解释的。况且要知道真相何须回天绝门,我掏了他的虚鼎,直接拿去异朽阁便是。”
“你!”白子画见他说得这样轻松,不觉拧紧了眉头:“少谷子也算是一派之首,你这么做……”
杀阡陌嗤笑了一声,不屑道:“偷袭我在先,还敢对我下血咒,没屠了他天绝门算是客气。”
“真是劣性不改。”
“不劳上仙费心。”
杀阡陌说到这,脸上张狂的笑容忽然一黯,火凤见状慌忙起身解开他的穴道,此时他身上咒纹的色泽比之前又深了一些,那些看似如荆棘般的咒纹就像无数的毒刺扎入杀阡陌的血肉,那种滋味比当年他被魔功反噬之时寸骨尽碎的痛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人!”
原本以他的立场是不该向白子画服软的,但是他又怎么忍心看杀阡陌受这煎熬。白子画看到他投来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手伸向了杀阡陌。
“别碰我!”
杀阡陌嘴上虽狠,可是哪里挣得开白子画的手,在他看来,生死事小,面子事大,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全让白子画看了去,偏偏这人又是自己杀不了的人,这样一想愈发气闷。
“此咒我解不了,但可以先帮你压制。”
白子画让火凤将杀阡陌扶起,将他的上衣褪下。望着杀阡陌□□的后背,火凤有些心虚地撇开眼不敢直视,而白子画却依旧冷着一张脸,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佩服白子画能修炼得心外无物心如止水,面对如此香艳的画面竟还能沉心静气面不改色。看来主人说他是千年冰块果真所言不虚。
“白子画……咳……我不会承你的情的,咳……等我伤好……”
他话刚说到这里,没想到白子画突然催动真气,一股钻心之痛袭来,杀阡陌疼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毫无疑问,白子画是故意的。
☆、所谓伊人 在水一方
杀阡陌所中的既然是血契之咒,那么即便除非找到血契的另一半,否则就连白子画这样的高人也无计可施。
当夜,白子画趁杀阡陌昏迷之际折返瑶歌城,本打算将少谷子的虚鼎交给东方彧卿一探究竟,然而不想绿鞘却告诉他东方彧卿已先一步离开瑶歌城,至于去向她亦不明。东方彧卿走的如此匆忙,这不得不让白子画有所怀疑,所有的事情是否正是他这个无所不知的异朽阁主在暗中操控。
这百年间,六界之中曾有无数的人挖空心思寻找杀阡陌的下落,然而他的去向始终成谜。所以白子画有理由相信,少谷子能找到他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而且世上知晓骨哨之约的人并不多,东方彧卿恰好就是其中之一,种种巧合都指明了东方彧卿与整件事脱不了干系。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真的忍心对小骨不利?
至于他所说的妖神重生一事,此事事关六界安危,无论真假都不可掉以轻心。看来必须要走一趟天绝门把少谷子的事调查清楚才行。
白子画从瑶歌返回的时候,杀阡陌的脸色已恢复了不少,不仅如此,他还让火凤去寻了一堆新衣来,正坐在水边对着自己的倒影逐一挑选。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还有心思梳妆打扮,白子画看着水边身姿摇曳顾盼生情的杀阡陌,第一次觉得自己和这个七杀圣君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你我马上就要启程前往天绝门,你这身打扮是怕别人认不出你吗?”
杀阡陌生性张扬,穿着打扮无不极尽奢华之能事,火凤深知主人的喜好,所以寻来的衣物皆是绮丽非凡,艳则朱红翠绿绣花如簇,淡则竹青鹅黄遗世出尘,这些衣物若是换做别人来穿,要么过于艳丽落了俗套,要么雅淡有余却又有些寡然无味,而唯有穿在杀阡陌的身上,才应了那句古话:浓妆淡抹总相宜。
“怎么,你怕被人看到和我这个七杀魔头同行,有损你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威名?”
“身边带着一只孔雀,难免处处遭人围观,惹来麻烦。”
杀阡陌闻言,嘴边笑意更深,他故意走到白子画面前,轻轻一旋身,谷中夜风忽起,暗香浮动,那身姿包裹在鹅黄轻衫之中,犹如月下惊鸿,飘忽若仙。
白子画承认,在与杀阡陌斗法的这千百年间,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看清杀阡陌的美。这种美甚至让他恍惚之间忽略了正邪仙魔之间的界限。这种感觉当初在面对夏紫薰甚至面对成为妖神的花千骨时都不曾有过。
“白子画,上一个这样盯着我看的人,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杀阡陌敏锐地捕捉到白子画眼中那一纵即逝的异样神色,虽说紧紧是一瞬,但这是千百年里白子画在面对自己时第一次流露这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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