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春秋放开杀阡陌,起身朝着剑光落定之处看去。白子画一身白衣翩翩而落,不染纤尘。
“你消失百年,我本以为你改邪归正不再为恶,没想却已完全坠入魔道。”
白子画冷如寒冰,眼中尽是威严,显然已是动了杀念:“既然如此,今日我留你不得!”
他说罢,指尖凝气成剑,一招飞鹤穿云,荡开层层剑光,誓斩百鬼千妖,除尽六界诸魔。单春秋虽得魔功相助,功力一日千里,但与白子画终不可相提并论。两人甫一交手便已分出了高低。
练此魔功,需取活人生魂来筑基,功力每上一个境界便需要更多的生魂,练到单春秋这个境界,恐怕每日都要吸食生魂来提升功力。
他入魔已深,无论如何不能再放过他了!
想到这,白子画眼色一沉,一剑破开单春秋周身魔气,剑光之上,无数幽魂怨气发出凄厉尖叫,散入天际。那些生魂本已经与单春秋融为一体,如今被白子画一剑劈开,伤及本体,单春秋发出一声怒吼,浓黑的魔气从伤口处散出,向白子画聚拢而去。
白子画握剑纵身跃入天际,一片澄明剑光之中,他所驭之剑忽然化作千万剑影如星光洒落而下。单春秋功体已然受损,如何接得住白子画这全力一击?只见萦绕他身畔的魔气在剑光中消散殆尽,他原本的模样终于渐渐显现。
“白子画!”
眼看灼眼的剑光散去,白子画身形已同剑合而为一,横霜古剑发出撼天之声,眼看单春秋就要毙命于剑下,这时一道人影忽然飞身挡住了剑锋。
“杀阡陌你!”
白子画一惊,慌忙撤剑,杀阡陌趁机一掌按在横霜剑上,打偏了剑锋,但自己也被剑气震得连退数步。他一头梳理得精致的发髻已经散开,狂风之中黑发飞扬,苍白的脸上沾着些许血色,凄艳之中带着几分莫可名状的绮丽。
“我再说一遍,单春秋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他!”
这一句话犹如是撬开了所有风尘往事,倒在剑下的单春秋望着那个背影,忽然发出了凄厉的哀鸣。
“他作恶太多,今日我必要为六界除害!”
白子画没有想到昔日那个凶残嗜血,将属下的性命视作草芥的杀阡陌竟会为了救单春秋以身挡剑。但是单春秋入魔已深,今日绝不能放过他!
“火凤!带他走!”
火凤眼看他们二人僵持不下,虽心里怨恨单春秋险些伤了主人,但此刻若不将他带走,只怕主人和白子画谁都不会退让。想到这,他马上化成原形,一口叼住单春秋振翅而去。
白子画见状正欲御剑去追,不料这时看到杀阡陌胸前一点猩红渐渐晕开,他这才意识到方才那剑已然伤了他。
“杀阡陌!”
听到凤鸣之声远去,一直强撑不肯倒下的杀阡陌终于松了口气。被一再重创的身体彻底崩溃,然而在意识离散之际,五脏六腑中却有一股暖流缓缓散开,那种感觉是那么陌生,却又……让人觉得亲近……
☆、欲破血咒 问道蜀山
将近日落时分,火凤才匆匆赶到白子画与杀阡陌栖身的村落。这里已在封渊百里之外,尚未受到妖气的侵袭。未免引起村民太多的注目,白子画和杀阡陌都已改变了行装,但还是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四处都在谈论这两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仙人’。更有人错将杀阡陌当成了女子,还津津乐道地把他和白子画当成了一对行走江湖的爱侣。
好在这些话不曾落入杀阡陌耳中,否则一怒之下真能做出屠村的事来。
白日里杀阡陌为了救单春秋损了不少元气,此际正在屋中闭关疗伤。横霜剑的剑伤非比寻常,寒气一旦入骨,五内俱损,就算白子画以长留仙法为他疗伤,也难免要吃点苦头。
其实这次的事多少给白子画一些触动,从前在他的心里,杀阡陌就是个任性妄为心狠手辣的魔头,他甚至将自己手下的性命视作草芥,会为了发泄怒气肆意杀人。然而今天他看到杀阡陌为单春秋所做的一切,他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杀阡陌这个人。
那一剑如果不是自己收得及时,也许杀阡陌会命丧当场,他难道真的会用自己的命来换单春秋的命吗?
白子画负手立在庭中,纵然一身粗布简衣,但依然难掩傲然仙姿。他抬起自己握剑的那只手,仿佛指尖之上仍然残留着血的温热。
眼中泪,心尖血。东方彧卿,你究竟给我出了一道什么样的难题。
而就在他兀自沉思之际,火凤已从院外冲了进来。在来的一路上,他一直听村民们议论白子画与主人的事,尤其听到那句‘那姑娘病得颇重,一直昏迷不醒’时,火凤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带走单春秋之后他就一直担心主人的安危,他现在的身体要是跟白子画动起手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结果白子画果真还是伤了他吗。
“白子画!你把主人怎么了?”
火凤还未到白子画面前就被他的真气震退了几步,他一时心急也顾不了别的,正要再闯却听到白子画冷声道:“杀阡陌正在屋内闭关疗伤,你不怕他走火入魔的话就去吧。”
此言一出,火凤果然马上安静下来,仿佛害怕自己一出声真的会让屋里的人走火入魔一样。
火凤不敢靠近那屋子,急的在院中来回徘徊,白子画却显得镇定得多,兀自在院中的石桌边坐下,给自己添了杯热茶,悠悠然品了起来。
“单春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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