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杂志。方微舟走了出来,他仿佛不经意地看来,我自僵着坐在床边翻著书,极力自然。倒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我没有忍住,偷看了一眼,他已经背过身去弄头发了。
我把杂志拿开,也坐不住了,就躺下来。心跳还是快,非常心虚,又好像很可以堂而皇之,一点点也不能想到我的不对。或者愧疚该有一点的,却不因为我对他的猜疑,单凭那些讯息,好像证实了误会,可多年的这层信任被我单方面打破了,又他对我像是从没有过怀疑,我知道他一定不会查我的手机。我先有过错,今天倒是回头查他的。
然而尝到了甜头,只想要更多。他的手机上是另外的信箱帐号,也不知道有些什么联络的信……我径想到这里,陡然心惊。我竟这样盘算起来,简直差劲。其实之前查他的信件已经非常不对,今天更不对。
却想回来,不能不承认,看见了他确实没有过主动,那吊着的一股情绪终于松开了一点。这整天的阴霾,因为这样一点点的庆幸,不见了。
自出差回来以后,我与母亲也通了几次话,谈的时间还是短,每次也是母亲先要挂断,怕耽误我做事。她见过方微舟后,似乎也没有发生亲近感,偶尔问起来,还是怎么样?好不好?很含蓄,同样多的不说。听过我说的那些,大概她越加对这样的关系不看好。
这一向年底忙,联络很少,不是没有想起来关心,然而好像近乡情怯,迟迟没有打电话。礼拜天说定去买东西,母亲也不过这西洋节日,只是借个名目,给她买好一点的。方微舟帮忙看了几样,付了钱,这次我没有跟他争。那整天相安无事,没有谈到他父母此次给他又安排了什么,他父母也没有电话过来。那位周小姐也没有。又更好的是潘明奇也没有。没有谁来打搅的假日。甚至晚上在外面吃过饭,我们去看了一场电影,回去气氛也不错,做了两次。真正没有什么能够不满意了。
可越是这样平静之下,心情反而不定。我并不后悔去查他的手机,好在看了,不然继续浑噩下去,更觉得这段关系没有指望。然而也不能不愧疚,没有凭据的怀疑,亲眼看见又怎样?也许误会一场。看了讯息,越加这样觉得了。方微舟似乎真正没有疑心我会查他的,还是随意放着,也甚至交给我帮忙充电。
早上出门前,我把买回来的那些东西,用了快递寄出去,到公司以后我打了通电话回家。最近的一次通话,母亲告诉我,学校的志工活动结束了,对门的李阿姨找她去参加一个唱歌班,一个礼拜去三天,在下午。额外的时间,她另外找了打发的事,到附近一间幼儿园读故事给小朋友听。简直一个大忙人。她退休几年,一直没有真正清闲下来,虽然我也不想她这样到处跑,可她在家的确无聊,李阿姨比她小了好几岁,也有家庭,其余的朋友也大多是以前的同事,各自含饴弄孙,也不够有空。
母亲很年轻就认识了父亲,娘家人却不太赞成他们结婚,私自办了手续,搬到h市这里。她以前很好的朋友在婚后一个个断了联络,剩余的几个,父亲突然走后,母亲要养育我,天天忙生活,没有多的心思,也不联络了,电话号码当然也丢了。我现在也不住在家里,她是真正的一个人。我也不能说不让她出去的话。
那头响了很久,我盘算挂断再打,倒是接了。
“妈?”
“嗯。”母亲的声音,有点虚弱,带着气喘似的。
我听出不对:“妈,你不舒服?”
母亲咳了两声,那声音还是带着喘:“感冒而已。”顿了顿,仿佛担忧似的:“怎么这时间打过来?不用忙吗?没事的话,就不要多讲了。”
说话的背后是一片静悄悄,我想着家里那样子,倒要感到几丝的寂凉。母亲是一直独自在家里。上次回去的突然,光注意着自己这里,不太仔细看看她,只觉得瘦了,也没有多问几句身体方面。
我有点愧疚。我忙道:“不要紧,我这里忙得差不多了。妈,去看过病了没有?”
母亲道:“去看过了,已经拿了药吃了几天。本来也快好了,那天出门看见太阳,没有注意,衣服少穿了一件,晚上吹了风,才到现在还没好。”
我想想道:“这礼拜六我回家看你。”
母亲道:“不用,不要特地了,你这时候忙,上班的几天有时间好好休息?就在家里补个觉也好。反正距离过年也剩下一个月,到时再回来吧。”
我看了一眼桌历,明年的农历年比较晚,一个月也不止。我道:“开车回去很快的。”
母亲还是让我不用回去。向来知道她的脾气,我就作罢。我便道:“冬天出太阳,气温还是很低的,多注意一点。还有,记得按时间吃药。”以前她感冒,时常拖很久才好,就因为这个。
母亲笑道:“好好好,知道了。”
我也笑了笑:“对了,早上我寄了东西回去,妈你这几天注意收货。”
母亲问:“又寄了什么?”
我道:“一些东西,都用得上的。”想想,补了句:“有的是他要买给你的。”
母亲停顿了一下,道:“帮我谢谢他,这么费心。”
我道:“嗯。”
母亲像是踌躇似的:“他,最近怎么样?事情应该比你多吧。”
我无声地笑,嘴里道:“他还好,他也习惯忙了。”
母亲静了一下子,又问:“你们,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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