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科的厉鬼,每一个都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有鬼的故事加起来,足足可以出三大本的《精编故事会-悲惨版》。
也因此,处刑科的每一个鬼心里都有一件不愿回首的往事,或者几个不能被提及的人。
穿着杏黄色袄裙的女鬼盯着那张写有展熙童名字的申请表,暗暗的吞口水。尽管她根本没有口水,但是她还是习惯性的做了这么一个动作,并且对着身边穿着月白色长衫的男鬼说道,“月白,怎么办?”
“给科长。”月白一板一眼的说道。
杏儿紧张的摆手道,“不好吧。万一科长发怒,把科室拆了把我们的牌位砸了,我们明天就只能举着伞去后勤科蹭地方睡觉了。”
“要么给科长,要么睡后勤科,自己选。”月白仿佛事不关己的飘到一边,钻进属于他的牌位里。
杏儿震惊的看着月白的牌位,从来没想过原来这家伙这么没义气。再转头扫向周围一排蔚蓝、紫檀、雪青、艾绿的各色鬼影,却只看到那群家伙竟然也一溜烟的逃回了属于各自的牌位。
整个处刑科就剩下她一个,以及那一张看起来会散发黑气的申请表。杏儿沮丧垂下肩膀,难道真的要她把这东西送到科长手中?不,那一定会魂飞魄散的。
杏儿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处刑科科长厉鬼红衣那血色的红指甲刺穿她魂体的样子。正在杏儿害怕之际,她的肩膀上突然又多了一只鬼手。
“呀啊~” 杏儿抖着魂体小心的旋过头去,好在站在她背后的人并不是一身血红,不然就真的要鬼吓鬼,吓死鬼了。
尽管杏儿的胸口平得比飞机跑道还要平,也根本没有气,但她还是拍了拍胸口,做了一个呼气的动作,“副科,你回来了啦。吓死我了。”
“恩。”衣服接近于黑色的处刑科副科长鸦青环顾办公室,看到所有厉鬼居然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牌位内,深觉不可思议,这群废物今天居然没鬼吼?
“今天没事干吗?怎么所有人都躺回去了?”鸦青奇怪的问。
“有事,不过……”杏儿忧心忡忡的看着桌上的申请表,忽然灵机一动,拿起那张申请表塞向副科长雅青,然后迅速的回到自己的牌位内,“副科,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鸦青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纸片穿透自己魂体掉落到地上,再看那墙上一排住满了鬼魂的排位,很快就对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鸦青化作实体,扬起手,那张掉落在地上的那张申请书自动浮起飘到他手中。看了一下内容后,鸦青了然的点了点头。事情和他猜测的一样,申请书上的名字果然和他们的科长红衣有关。
厉鬼红衣,她或许并不算是处刑科似得最冤屈的鬼,但是她的的确确是这整个科室中戾气最重的凶鬼。红衣活着的时候曾是一名修者,而且还是被奉为天才的女修者,那时候很多人都看好红衣,认为她就算没有机会羽化飞仙,但是修炼到紫府元婴什么的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红衣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她动了情,并且是对一个根本没有情的魔修动了情。若是不爱,那还好说,可坏就坏在那魔修不但不爱,还残忍的把红衣禁锢起来,当做自己的私人炉鼎用,不断的压榨着红衣的修为,并且在彻底榨干红衣之后也没有停手。
在魔修眼中,红衣最后也是最有用的价值就是贡献出单火系灵根的身体,为魔修孕育出一个与血脉相通的火属魔婴,供魔修炼药铸器。
但是厉鬼红衣哪能让这种人渣得逞,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在阴日阴时那魔修准备破开她肚子取走魔婴的前一刻,先一步杀死了她自己连同她腹中的胎儿,让那魔修的计划落了空,白白忙活了一场。
地府的幽魂们都知道,不要招惹带崽的女鬼,因为女人护子时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恐怖的;同时更不能去招惹那些在母亲肚子里已经有了魂魄但是却没能生下来的小鬼,未生先死的怨念是所有怨念中最深最难以解开的一种。
配上阴日阴时、以及红衣在死时那满身鲜红的血液。可是说从红衣死的那一刻开始,她和她的鬼胎就成了枉死城里最凶最不能招惹的母子鬼。落在枉死城的最底处,永远无法超度。
直到组织建立,天道才给了红衣与她腹中鬼胎一个重入轮回的机会。只是天道宽容与机缘并不是无限的,红衣和鬼胎之间只能有一个重入轮回,另一个则必须留在处刑科服役。
鬼胎对于厉鬼红衣来说,既是陪伴了她几百年的孩子,但也是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佛说放下即为觉悟,有舍必有得,于是红衣将机会让给了腹中的鬼胎,也就是展熙童的前世。
处刑科的厉鬼们,除了月白这种有大能修者帮他开后门的以外,多数都人是在枉死城住了几百年的老邻居,每个人的过往互相之间都知根知底。也就是这样,当写着展熙童名字的申请书出现在处刑科的办公桌上时,没有任何一个鬼敢去踩红衣的地雷。
处刑科办理的每一件事情最后都要经过厉鬼红衣盖章封存,就连作为副科长的鸦青也无权越过这项流程。除非……申请人收回或者取消这项申请。
如此一想,鸦青也有了打算。他要亲自去李觉哪儿走一趟。只不过……他选的拜访时间实在是太糟糕了。
李觉刚缩小了龙身把白希卷上床准备缠尾巴,床边就突然出现一只黑面鬼。
半夜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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