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三楼,门口堆了两袋垃圾的那间便是。铁门上褪色的春联覆了层厚厚的灰,摆在鞋柜旁的花束已经成了干燥花,可想见这位大作家对居家环境有多不重视,唉呀!读者们看到,梦想会幻灭的。
打开门,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微弱沙沙声。
「..打扰了。」我不自觉的也压低了声音。
对不起,我厚着脸皮自己找上门了。我在心里说着,将手提电脑放在桌上,轻着脚步在屋内晃了一圈。
客厅没有人,卧室跟厕所也空空如也,紧闭的房门传来这屋子里唯一的声音。
「喀喀、喀喀..」断断续续的打字声。
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确定他正在赶稿不宜打扰,我退开,扭头环视他的屋子,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啊..对了!我将厕所跟厨房的垃圾清出,连同门外的那两大包,一起拿到小区的垃圾收集处,还顺手丢掉干燥花、撕了那张碍眼的过期春联。接着我大概整理了客厅跟他的卧室,全都弄好回到客厅时,已经脑袋缺氧的趴到沙发上。
我只有在上捷运前塞了个面包而已,我可没疯狂到在捷运上大嗑便当,给政府增加收入─捷运上禁止饮食。等到天旋地转昏天暗地的视线恢复正常后,我将手提电脑抱到沙发上开机,打算弄完打包外带的工作。
门缝传出喀喀喀,我也跟着喀喀喀,整栋屋子好安静只有喀喀喀..在规律的喀喀喀声中我的眼皮开始塌..好想睡。
我蓦然惊醒,某位可怜作者大人的稿子被我按了一大串空格键,我在心里向这位先生道歉,拍拍脸颊到浴室洗了把脸。
还是..好想睡啊..哈欠。未qq染小坛搬
我校稿时习惯听音乐,在公司戴上耳机没人会管我。可是,我的随身碟里只有外带的工作,忘了放音乐文件..只好听点网络电台提神啦。
从手提电脑的袋子里翻出一条长长的网络线,锵锵锵网络我来了!
抱着「花哈哈我好天才随身携带网络线!」的得意,我将接头插到工作好伙伴的小洞洞中,讨厌这说法真害羞..拉着网络线另一头,我爬到书房的门边寻找终端机的洞洞。
奇怪..「我记得上次把机子拉出来了啊?」没有,那扁扁的小可爱不在这!不在它该在的位置啊啊啊─大概是大人把它抓回书房了,放在这里又不会碍到他,干么拿走!
没办法,一旦开始想听歌就会没完没了的想听得要死,我搓搓手,尽量用最轻最缓慢的动作打开通往黑魔界的大门,压低身体整个人几乎要趴到地上。
你听不到我看不到我你听不到我看不到我你听不到我看不到我..
书房内立了两面直达到天花板的巨大书柜,密密麻麻的塞满各种类别的书,除此之外,这间房间只剩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计算机跟一位大作家。
大作家背对着门口喀啦喀啦的敲着键盘,偶尔停下又立刻继续。我不停在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趴在地上拉着网络线,像个打火英雄往火场匍匐前进。
一公分、两公分,我以最大的耐心跟毅力,蜗牛缓慢前进中,我可不想吓跑那位大人的灵感小精灵,那可是罪无可赦啊万死难辞其咎。书房不大,我缓慢地终于靠近了计算机桌,双眼扫瞄到目标物,喔!不好,那个坏东西怎么跑到冷鱼大人的脚边去了呢!
没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进来了再退出去不是男子汉作为,我只好朝冷鱼大人脚丫子所在的方位,伸出抓着网络线的颤抖小手。
目标近在眼前了!加油加油我一定要插进去!
轻轻地将接头插到终端机中,看着上面的小灯亮起,我在心里发出欢呼,叫出快捷键准备发动顺移。
「你在这里干么?」说时迟那时快,天上传来低沉好听的男声如同惊雷,一只赤脚丫狠狠的往我背上踩下。
「噢!」害我差点将内丹吐出来。定影钉制得我动弹不得、现出了原形,我扭头朝那位大人扯出讨好的笑,「我来chā_nǐ的..不,是来借用你的网络。」
「原来是你把终端机拿出去,害我找好久。」冷鱼大人勾起嘴角,镜片后的双眼射出冷光,他脚尖用力的转啊转,好像想在我背上钻出个洞来。
痛痛痛!
「哈哈哈..」干笑几声,仰头遥望着的角度真适合我,冷鱼大人怎么看怎么性格,这才是真男人!他往我腹侧踢了一脚,我开始揣测这位大人或许有倾向。
「接好了还不快走,你想要叙旧还是稿子啊!」
我比较想要你─这句话我才不敢说。
「好好好,大人您请,小的在门外伺候着!」我揉揉腰侧,陪着笑退出书房。
「倒杯水给我。」至高无上的大作家吩咐道。我这卑微的编辑小奴隶只能应是。
第二章
想到编辑就想到催稿,就如想到官僚就想到贪污─真不明白这既定的可恶印象是怎么来的。我不知道官僚会不会污啦,但至少编辑大部分的工作并不是催槁。
编辑最主要的工作是审稿、校稿、排书单、写文案,还有处理可爱作者们与公司流程间的矛盾小问题。一方面要摸摸作者的头─必要时鞭一鞭─让他们乖乖吐出钱..不,是稿子来;一方面要在老板上级面前努力点头让一切美好舒适,可说是像夹心果酱一样,需要两面应对的可怜小奴隶..而且还是看起来很难吃的那种。
终于弄好一份稿子,我伸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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