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手里捧着一只大蛋糕。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紫时一愣,心里顿时涌上暖流。
“送你的。”冯燕恒将大蛋糕递给佣人,“今天母亲不在,我们可以在家好好玩玩。”
小歌开心地鼓起掌来。
晚上,满满一桌子的菜,中间是那大只雪白的大蛋糕,上面有19根蜡烛,关了灯,在冯燕恒特地营造的气氛下,紫时许了愿,吹了蜡烛。
“来,吃。”冯燕恒夹菜给紫时。
紫时盯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碗,默不作声。
冯燕恒抬头看他,惊讶地发现他眼角蜿蜒一线,在烛光下尤其莹润,顿时说不出话来。
紫时擦擦眼泪,笑笑:“我好久没过生日了,感觉真好。”
小歌立刻献宝一样拿出自己手工制作的贺卡。
“这是小歌自己做的哦。”
紫时接过,打开,是“生日快乐”那四个青涩的字体。
“小歌,哥哥很喜欢。”紫时边说边摸摸小歌的头发。
除了精致的饭菜,冯燕恒开了瓶红酒,拔出木塞的时候,一股甜味溢开来,哗啦啦,为紫时倒满。
“今天是一定要喝的。”冯燕恒说。
“好。”紫时笑笑。
小歌好奇地看着两位哥哥品着红酒,自己则吸着小杯的橙汁。
未料,越喝越多,两人微微发醉,嘻嘻哈哈地拥挤在洗手间。
“你的脸好红。”冯燕恒指着紫时的脸。
“你也是。”紫时也傻傻笑笑。
冯燕恒突然凑近紫时,在他左脸上亲了一下,紫时还未反应过来,右脸又被吻住。
“我们真是喝多了。”紫时尴尬地笑笑,推开冯燕恒。
冯燕恒低头,嘴角还是微笑,脸颊更是酒酡色。
“说,把我当做你哪位小女友了?”紫时打趣,也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
“没有。”冯燕恒否认,面色认真,“只是想亲你。”
紫时顿时清醒了些,摇摇坠坠地将身子移到洗手盆前,拧开水龙头,奋力地用水冲脸,抬头看大镜子里的自己,面上的酒酡色隐隐褪去。
倒是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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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紫时又来到冯家,小歌正在哭闹,两三个佣人围着这个小娃娃左哄右哄还是没效。
“算了,不练罢了。”冯燕恒蹙眉,“早知道她是一时兴起。”
小歌哭得更凶了。
“我去上家教了,今天母亲不在,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好吗?”冯燕恒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紫时。
不等紫时回答,冯燕恒立刻自问自答:“好,就这么说定了。”
紫时无奈地笑笑。
小歌被抱上二楼睡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原本明朗的三角钢琴一角瞬时有些乌暗,微微寂寥。
原来这房子这样大,也这样空旷,紫时看看四壁的雕梁画栋,古玩名画。
毕竟是别人的家,一个人呆着总是别扭不自在的,紫时只能是随意弹弹琴打发时间。
清灵渺渺的钢琴乐曲,如水般倾泻,中间有几个细细的颤音,让人心一紧。弹的是《水妖》,一首颇有难度的曲子,指法娴熟,融入感情。
水妖总是藏匿于深蓝的海底,略施魔术迷惑了那些英俊的水手,使之疯狂,痴迷,心甘情愿地陷入爱的蛊惑中。
紫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但他理解水妖,一切的罪恶都是因为她的寂寞。
闭上眼,神闲气定地弹着,窗外的风微醺,紫时仿佛已经看见那片湛蓝的海洋,闪着熠熠的金辉。
突然间,有掌声。
紫时睁眼,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微微背光,倒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脸。
是个伟岸的男人,肩膀很宽,身着黑色西服,整个人沉重地陷入沙发,背脊却是笔挺的。
他就是冯裕庭,那是紫时第一次看见他的样子。
“你弹得真好。”冯裕庭微微笑笑,声音醇厚。
紫时凝视着他,许久才想起他就是冯燕恒给自己看的照片上的男人,即是冯燕恒的父亲。
奇怪的是,来冯家这么久,几乎都没有看见过他。
冯裕庭起身,走到紫时身边,慢慢打量他。
“是来教小歌弹琴的吗?”
紫时点点头。
“小东西不好教吧。”
“还可以。”
“可以为我再弹一遍吗?”
紫时看着冯裕庭英俊温和的面孔,心里却有些敬畏,双手细微地颤动一下,音乐随即自然地流淌在双手操控的黑白琴键上。
冯裕庭只是看着他。
紫时弹得很专心,许久后才发现冯裕庭的手悄然地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顿生重量,沉甸甸的,紫时心一紧,弹错了一个音符,有些尴尬地停了手。
“很好听。”冯裕庭赞许。
紫时笑笑:“都弹错了。”
冯裕庭笑笑。
窗外一声闷雷,随即一个大闪电从天空中央劈开,一条雪亮的缝隙,像扭动的蛇腹。
冯裕庭的脸在闪电的照映下显得分外清晰,尤其是一对眸子,幽森森的,似乎可以将人吞噬。
紫时终是在和他对视中败下阵来,垂眸,不去看他。
“好久没回来了。”冯裕庭边脱西服边说,“真幸运,一进来就可以听到这样好听的曲子。”
“谢谢。”紫时说。
“应该是我谢谢,免费听到这样的琴曲。”冯裕庭坐下,拣一只茶几上的杯子随手端起喝一大口,动作很是熟稔。
“是拉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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