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段时间,覃雅茹就彻底明白了,接待工作没有什么神秘之处,不过就是迎来送往,让领导和来宾高兴满意就成。好在接待的客人都是一些有层次、有教养的人群,她还没有遇到过提出过分要求或者公然对他们的接待表示不满的客人。
钱光荣曾经告诉过她,真正难应付的还是本市的领导们,还有那些局、处的头头脑脑们。
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里头,对接待工作要求比较高的就是白书记,其他市领导除了个别的喝多了会耍耍横以外,都还算好应付。各局、处单位的领导里头,市委那边的比如组织部、宣传部、市委办、纪委等等都比较老实,可能是白书记管得严,不敢太张狂。市政府那边的人事局、税务局、工商局、公安局等等有实权的部门,头头脑脑都是难伺候的角色,要求高,毛病多。
对此覃雅茹倒没有直接的感性认识,因为她到接待处以来,接触的都是由市委、市政府领导直接接待的客人,或者是大型会议、大型参观、访问团的整体接待工作的组织协调。本市那些处、局机关部门自己的接待活动,则主要由接待科的几个副主任科员和接待员负责,她并不参与。除非他们有一些特殊的要求,下面的人无法做主,她或钱光荣才会出下面。碰到这种情况,她会直接与那些局、处的领导沟通。
她虽然只是个副科长,但因为在市委名气很大,几乎各处、局的领导都知道她和市委齐书记都有很硬的“关系”。另外,她的副科是市委白书记亲自点名提拔,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儿,谁也弄不清他跟白书记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因此,各处、局的领导都很卖她面子,并不刁难她。
况且,漂亮女人容易受到男性青睐,而官场上有靠山和后台的漂亮女人,那就更好办事了。
覃雅茹和陆尚夫的秘密恋情,也进行得如火如荼,她可谓是工作如意,情场也得意。
陆尚夫是从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毕业的高才生,从学校出来后,被分配到南江省南江日报干记者。那时,他才22岁,才华横溢,朝气蓬勃,充满阳光,充满理想,满怀对未来的执着和希望。南江日报是省委机关党报,隶属于省委宣传部。他虽然在学校读的是哲学,但他的悟性很强,接受新事物很快,天生做记者的料。加之他的文章写得特别棒,天马行空,扬扬洒洒,字字珠玑,所以,很快得到了报社党委和宣传部领导的青睐,在报社仅干二年多时间,他就被提拔为副科级干部,担任了新闻采编部副主任。当时,他是南江日报最年轻的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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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男人都有士大夫情结,学而优则仕深入骨髓。陆尚夫也有这种情结,而且很深。他是个孤儿,养父是个小镇长,从小就向他灌输“读书要当官”的思想。他在大学就是学生会干部,并且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所以,他并不甘于窝在报社,一直想进入政坛,挤身官场,谋取一番人生伟业。
有一次,陆尚夫写了篇白水市振兴工业经济、以工业强市的经验报道,这篇稿子写得非常精彩,妙笔生花,在全省产生了轰动效应,并引起了省委书记的重视,专门组织全省地市领导到白水参观、取经,并将白水的经验在全省推广。当时的白水地委专员廖如秋是个极其爱才的人,对陆尚夫十分喜欢,就把他调到白水地委当了自己的秘书,级别也提为正科。
这正是陆尚夫想走的一条路。给领导当几年秘书之后,然后到下面任个副县长或者副书记什么的,然后一步步往上爬,基本上就奠定了自己从政的基础。
谁知,命运捉弄人,他给廖如秋当秘书不到一年,廖如秋就因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廖如秋一死,他倚仗的大树也倒了。此后,他在地委坐冷板凳,一坐就是五年。
几个月前,因地委和市里进行干部交流,他才被调到市委秘书处,当了个“跟班跑腿”的打杂秘书。本以为,换个地方后,会有些好转,没想,还是“闲人”一个,被人呼来唤去,当狗腿子使。曾经意气风发、恃才傲物、人中凤凰的他,变得更加郁郁寡欢,沉默寡言。
但自从遇上覃雅茹后,他灰暗的心一下子变得亮堂了,失去的自信和朝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像一团火焰,从一点火星,迅速熊熊地燃烧起来。他发疯般地爱上了覃雅茹。
其实,他已经结婚,妻子和他是一个镇上的人,俩人还是初中同学,但他和她并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养父替他做的主。他是个孝顺的人,没有养父养母,别说有他的今天,恐怕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所以,养父给他定下这门亲事后,尽管他并不爱这个女人,但他还是顺从了养父的意思,和她结成了夫妻。
他婚后的生活,谈不上幸福,也谈不上痛苦,两人在文化上、思想上都有较大差距,没法在一个层面上交流,所以,他和妻子基本上没什么话可说。他长期住在地委机关宿舍,妻子仍然住在镇上,两人聚少离多,也没有孩子,感情自然淡漠。
覃雅茹的出现,让他蓦然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一直潜藏着一粒爱情的种子,但它却从未苏醒。当这粒种子一旦发芽,迅速便茁壮成长起来,没多长时间,竟然就枝繁叶茂了。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最重的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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