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见识!”
“宗女不止是我族宗女,更是您的皇妃,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待!”老者愤慨地锊着胡子,被凶荼拍得连连咳嗽。
文华熙不知为何笑了笑,低声道:“狴艳心气如此之高,只怕我们以后不会轻省了。”
“婢子倒认为,皇妃会来的。”夕琼同狴艳早已相处多时,此时面上神情十分微妙:“其实她是个很直爽的人,您不用太防备她——”
话音未落,便见台下数十骑红枣壮马踏碎人群,踢踏而来,一声长笑直直烧进了所有人耳朵里:“本宫来迟了——!”
狴艳翻身下马,一手挎住腰间那把著名的黑鲨皮鞘大刀,身着火红劲装,头戴形似白虎却生长角的狴犴冠冕,抬手一扬,身后数名同样劲装的女子便举起鼓槌,击鼓奏乐起来。
“我既来迟,便向帝后赔罪,靡靡歌舞看久了,也是殊无趣味,不如换个花样!”
凶荼已牵着文华熙落座高台,眼见狴艳也三两步踏了上来,还不屑地撇了撇嘴,只顾摸着文华熙手腕温声调笑:“爱妻身上的零碎饰物,可是难忍得很了?”
“……托赖陛下牵着我,一路倒也还好。”
“嗯,本王会永远牵住你的。”
狴艳的视线同夕琼交汇,两人俱是一愣。文华熙敬了凶荼一杯酒,趁他埋首于酒瓮时不由将目光调转自两人之间,狴艳也向他看了过来,凤眼一挑,睥睨一如既往:“本宫还不屑你这后位。”
随即,狴艳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凶荼,文华熙心头一凛,忽觉她真正在看的并不是凶荼,而是凶荼占据的王位!
狴艳对夕琼点一点头,持刀在怀,一掀衣摆从容落座。凶荼有心刺她几句,却听台下女子歌声已悠悠传来:“击鼓其镗,踊跃用兵——”
此曲由女子唱来,衬着惊雷般整齐鼓点,竟也是一般雄浑悲郁,更添几分婉转情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乐声悠扬,文华熙感到自己的手又被凶荼紧紧握住,便知他已心有所感,忽觉好笑,举杯向狴艳遥敬了一盅。
果不其然,凶荼只“哼”了一声:“看来你研读神族诗赋,倒还算有些用处!”
“不必客气,陛下从我这儿借去苦读的书,也不用还了!”
“神族使官到——”
若非礼官一声禀奏,眼看着素来不和的两人便又要掐起来。然而一听神族使臣到了,凶荼立刻双眼放光:“传!”
“在下使官等二十人,特奉神帝与大将军之命,恭贺魔主、魔后大喜,并备薄礼送上。”
神族使者早已等待许久,凶荼一声令下便齐齐行了出来。文华熙定睛看去,为首的是名四十余岁的文士,身材微胖,面目可喜,笑容可掬,真像个和事佬的模样。其后有一名副使,身着滚了银边的黑衣,眉目俊朗,却一脸沉郁,甚至透着几分狠戾。
这些人他都未曾见过,此刻异地相逢,竟也无丝毫思乡之情,只觉可笑。
凶荼不由分说地揽着他的腰将人搂在怀里,挥手名人接下神族使臣的礼物:“贵国神帝和麒麟将军近来可好?”
“有劳魔主关心,圣上和将军贵体康健,正是大展宏图之时。”为首的胖文士笑嘻嘻地躬身施礼,像极了年画上抱着鲤鱼的童子。
“哦?既然如此,你们可更该好好把本王和王后的情深意笃传颂一番,也让他们同喜同贺。”凶荼别有用心地衔着一抹笑,拍了拍文华熙的手背。
众人都心知,大皇子在国内早已销声匿迹,麒麟派出几个应付的使节,不过是单方面圆了凶荼的面子。然而凶荼每每想起文华熙床笫间喊错的名字,便忍不住想要狠狠煞一煞这头麒麟的气性。
文华熙会意,亲手斟了一杯酒,柔情脉脉地奉至凶荼唇边。凶荼含了口酒,忽而揪住他的发髻,抚摸着他的颈项,当着众人便唇对唇饮了下去。
“你——!”
如此不尊重之举,旁人尚且无谓,那名副使却是恨得虎目怒睁,手已经握在了剑鞘上,眼中若能射出箭矢,恐怕凶荼当场便要被戳成一个血窟窿。
胖文士立刻紧张地按住了他,连连对凶荼赔笑。魔族众人亦是情态不一,狴艳一直对身边女官吩咐着什么,角弓一脸不堪入目地转过头去,祝火事不关己,渊明虽也深恨,却更加没立场愤懑,只得一杯接一杯状若疯狂地饮酒。
凶荼散漫地抚摸着文华熙的鬓发,文华熙婉转地屈就着他,伏在他手掌下,十成十便是一副祸国妖姬的架势。
“神使何必着恼啊?莫非也是艳羡本王的艳福不成?”凶荼话音方落,四周便响起数声别有用心的大笑。文华熙冷眼看去,仍是昔日夜宴对他亵玩淫弄的人,他这所谓“王后”,本就是一个笑话。
“可惜你们艳羡也没用,正是你们将军亲手把人送到本王宫里来的,本王以前不懂,现在可真要好好谢谢他才是。你们回去替本王传个话,若有机会,还请将军亲临,本王和王后自当好生款待,让他‘放心’。”凶荼又将一杯酒递至文华熙唇边,文华熙先前才被他灌了一杯,此刻却也不能拒绝,纵眼带波光,仍是哽咽着翕动红唇,靠在他怀里俱饮尽了,微醺得脸带晕红,惑人情态不必言表。
那名副使不知为何一直死死盯着文华熙,自开合红唇,至含情眼目,手中指节在剑鞘上握至青白,牙关怕也已咬得血迹斑斑。凶荼却偏要看他们这样,笑得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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