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不能长久。安云慕虽然经常找事情给薛易做,让他忙着给自己做饭,无心关注自己在做什么,可还是被一个不希望的人看到。
安意怜带着丫鬟在外面买布的时候,撞到了他和傅君衍在一家茶楼饮茶。
安云慕的容貌过于出众,即便身为名震陇西的英俊少侠傅君衍,仍然远远地被安云慕比了下去。
安意怜一看到安云慕的样子,登时媚眼如丝,连傅君衍都顾不上了。
容貌太盛,招致了太多桃花,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复仇之路全因这张脸畅通无阻,就连进京面圣陈情,也有很多人看在他这张脸上,不敢阻拦,轻而易举地见到了皇上。却没想到,这一次折在了这张脸上。
因为安意怜对他的偏爱,激起了傅君衍的嫉妒,傅君衍让人彻查了他的来历。
安云慕那时已然得了圣旨,也不再需要和这家人虚以委蛇,当下把该查封的查封,该从侯府中清退的人都清了。
至于安家的家产,他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就是什么也不要,只凭借自己的双手,仍然能建立一份属于自己的功业。
父亲和继母惊怒大骂的神态,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十分痛快,然而这些眼皮子浅的小人物,他全都无暇理会,一家子全关到了柴房里,每天只提供一两个人饭量的饭食,让他们自己内讧。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斗,就让他们斗个痛快好了。
他将傅君衍软禁在这座安意怜的阁楼里。
傅君衍和安意怜曾经在座小阁楼偷情,他便让傅君衍仍旧在这里被他进入,承受来自他的情欲,让他用身体记住自己,并且忘记他和安意怜的小儿女的情事。
傅君衍这次对他也是动了真情。
仗着这张脸无往而不利,安云慕都感觉自己越来越癫狂了,行事也越发地不择手段。
傅君衍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爱意和痛苦,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有反应,可是他却慌乱地发现,和傅君衍做爱时,竟然没有和薛易做起来那么有感觉。
正在那个时候,他听到侍卫们喝酒取笑,说是男人其实也和女人一样,会对第一个拥抱的人怀有特殊感情。
他几乎是立刻产生了怀疑,甚至觉得,自己对薛易更有感觉,也有可能是薛易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为了证明自己二十余年的感情不是虚假,他在傅君衍身上使劲折腾,甚至找了许多xìng_ài工具用在他身上。他出门的时候借口说是要给薛易带礼物,可是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就忘记了,于是就随手拿了一套不值钱的东西打发薛易。
然而在床上的傅君衍完全不像薛易那么好糊弄,在床上被恶意折腾的时候,还相信他的满口胡言,小意温柔地哀求他,傅君衍一有怨愤就连声咒骂。
安云慕他心中酸苦气恨,当下把安意怜绑了过来,看傅君衍怎么被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
傅君衍竟然闭着眼睛不看他,不与他多说一句话,他丧失理智之下,去波斯商人手中得到了大量阿芙蓉……
等到看到傅君衍毒瘾发作的惨状,安云慕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的心理已经近乎扭曲了,但是,在不断报复的过程中,他已逐渐迷失。
有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去想,既然傅君衍不爱自己,自己又强迫于他,亦是卑劣之极,这整个安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是一群死干净了也毫不可惜的垃圾,不如放一把火,烧死了干净了事。
可是看到傅君衍被毒瘾折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苦苦哀求的神态,又觉得无比陌生,想要那个萧轩高举,风姿潇洒的傅君衍回来。
……
一声轻微的门扉响动,打断了安云慕的沉思,他知道是薛易开门去取守卫们刚刚放到门外的饭菜。
薛易的样子十分狼狈,头发蓬乱,眼圈乌黑,蹲下来拿红木盘,竟然有些不稳,不得不用手扶了扶门框,他一低头,头上的一缕发丝就掉了下来,遮住了一点面容,让人忍不住就想把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撩开。
安云慕藏着满腔仇恨的心底,忽然从角落处生出一丝怪异情绪,像是从荒凉的沙漠中忽地生出了一片嫩芽。然而他很快就把这丝不该有的情绪抛开,暗暗恼恨道:也不知薛神医有没有用心做事,都这个时候了,还记得吃饭!到时要是治不好人,他定会找他算帐!
似乎感觉到有目光注视,薛易抬起困顿的双眼,四处张望了一下。安云慕藏身于一棵大树后,薛易并没有发现他,把盛着饭食的红木盘端了进去。
饭菜十分简单,一碗米饭,一碟青菜,一碟肉糜,一碗蛋花汤。薛易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结结实实地睡过,只是靠着病床,一只手还要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实是万分折磨。
他迅速吃完饭菜,回到病床前,摸了摸傅君衍的脉搏,发现人还没有断气,但也快了,心里有些放心,便靠着病床稍稍打盹。
薛氏所用的独门心法名叫归元心法,可以起死回生,然而限制极多,必须是刚断气不久的人,必须五脏六腑没有衰竭,否则人醒过来之后,仍然很快又会因为脏腑不堪使用而在不久之后去世。所以许多老死的人便不能用了。
傅君衍刚好在此例之内。
其实薛易也可以不用等待这三天,只要直接激发他身体里的毒性乱走,让他立刻断气。可是如此一来,就会伤害肺腑,傅君衍醒过来定要受罪。
反正都是做,做就做到最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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