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窗帘被人放了下来,室内一片绛色。这套寓所外表是西式的,里面却零零总总堆了许多泰式摆设。庄宁伸手摸了一下沙发边的一尊鎏金铜象,笑了一下:“否则谁没事会去翻厕所?我别的本事没有,直觉还是有一点的,否则早和我哥一样被人砍死了。”
阮星皱了一下眉,递过去一杯水,“喝杯茶,压压惊,好在没动手,否则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庄宁推开他,摸了根烟进嘴里,“妈的,净讲些没用的。自从跑路以来,我哪天不是担惊受怕,夜里还常常要惊醒来,喝茶,喝茶有个鸟用……”讲着便有些动情,声音渐渐弱下去。
阮星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在他头上摸了一下,算作抚慰。
一颗泪落在膝头,洇成深色的一枚。他突然很想庄太太。虽然庄太太全天候扑在牌桌上,无论如何不能算称职的母亲。一直是爸爸管教他,而哥哥不但管教他,还管教他的儿子。但是只有庄太太会在他发烧生病的时候过来抱抱他,摸摸他的头,好像他永远是她的娇儿。庄太太不在了,他也失去了撒娇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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