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何清羽转过头来,“何清羽。”
陆益卓笑着看他:“紧张什么?只是想交个朋友。”
“陆益卓。”
何清羽慌乱的点了头,知道他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
出了这扇门后,赶着时间坐电梯出了这座公寓。
他昨晚拒绝陆益卓送他回家的原因,其实另有其他。何清羽咬着牙,招了一辆出租车去上班。脑中闪过昏迷中母亲的模样。他现在并没有钱去请护工,全靠护士照顾,又不是十分放心。
昨晚要是小心谨慎些,大概也不会醉到不能自省的地步。也没有能去看望母亲一眼。
何清羽走进仁通的写字楼大厦内,他的衬衫领带结打的还有些不平整。大堂内悬挂的钟表已经显示到11点,他向设计文员的办公室走。
却不想走廊尽头突然向这边走来两个人。分别是秦云和公司的管理高层。何清羽赶紧把头低下。
“小何啊。来了?”秦云主动打招呼。眼神刻意的在何清羽的身上逡巡,果然看见了脖颈后处不易发现的红痕。
“嗯老板。今天早晨我...”
“没什么。我知道你是应酬,为咱们公司才喝醉了。昨天陆总特别热心,还主动要送你回家。”秦云的口气,竟略带些上挑笑意。
何清羽又笑了笑,跟着秦云寒暄了几句。
才终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同事都在忙于手中的工作。没人看见他推门进来。
何清羽松了口气。其实总归...还是不太习惯众人关注目光的投射。
他骨子里一直有着这种孤僻和自卑的性子。在这座仁通陶瓷公司里,工作了两年,却并没有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他俯着头将桌上杂乱的文件收拾了下。才终于从西裤的口袋中取出了手机。
看了眼未接来电,有爸爸的两通。
他简单发过去短信:爸我昨天加班晚了,没有过去看妈。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话——爸你好好照顾自己,注意身体。
然后拨向了定新医院的接待电话。
“你好。我是531号房间病人的家属。”
“没有其它事。就是昨晚我有事没能过去看看。麻烦帮我问一下值班的护士,我妈的情况。”
“真的麻烦你了。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把电话转一下,转到五层值班护士那里。”
他终归还是放心不了,得亲自问一下。
“嗯谢谢你了。”
把母亲的情况仔细问了一遍。知道她昨夜还是有呕吐和腹痛的反应,他心中一阵揪痛。
临挂电话的时候,护士提醒了一句:“何先生,这个月该缴费了。您一定记得。”
何清羽左手颤了下,然后闷闷的应了声。
离上次交费距离不过几天的时间。上次还是勉强凑上的钱。
父亲只是普通的钢铁工人。他自然要将这些全部负担在自己身上。
他脑中闪过前不久母亲突然病重,被送进医院的场景。何清羽知道母亲一直有高血压,前段时间因小病一直歇在床上。也劝母亲定期到医院检查。没有能够引起重视,到了现在送进医院,竟然被检查出来尿毒症。
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瞬间又想到了在酒吧的另一份工作。
要做下去。无论怎么样,都要做下去。
心中的屈辱感...那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妈因为缺少了钱耽误了透析而过世,何清羽没法想象那时的情景。
他近乎红了眼眶。急忙收了心思,闭了闭了眼。
晚上是在有间酒吧工作的时间。
何清羽看过了医院里的母亲,才急忙赶了过去。
酒吧老板正在卡座喝酒,何清羽打了招呼。看见对方似乎一直打量自己,但却没有多想。他去休息室换了衣服,在镜子前站着。
光滑的镜面照出了他赤.裸上身的模样。他愣了下,凑近了看。看见了胸膛位置的艳红印记。再仔细看,发现后颈处也有一点。细微但却显眼。
何清羽皱了皱眉。白天上班一直在忙,没有来得及注意。看来这是跟了自己一天。
他脑中想起了早上的陆益卓。
但几乎又是转瞬之间,又想到了陆益卓高高在上和经常不满的姿态。
他摇了摇头。想着还是下班回家后再洗个澡。
他回到了酒吧的主厅,看见老板正和身边的调酒师聊天。
他低头又想了想,才走过去。
曲新正和身边人讨论调酒的新样式。侧过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何清羽。
明明外形看起来是柔弱的那一种。可曲新知道其实何清羽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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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何清羽刚来的时候甚至比现在更加固执。那时候是白天,酒吧里没有多少人。曲新在角落的沙发上,正和新来的男孩谈规矩。
初次看见何清羽的时候,其实有一些惊艳。他本身不是gay,但却了解这一个圈。像何清羽这样的青年,身段纤细面孔清秀。在圈中很吃香。是很多1号会惦记的那一种人。
他走过来,似乎很有些放不开一样。跟曲新先交代了自己想做的那种工作。
并不出卖身体,只是陪来酒吧的男人作消遣,陪着喝酒那一种。
曲新知道门口贴的告示,是有招这一种男孩的栏目。但是每一次可以得到的钱,自然远远比不上真正的yboy。他那时候笑了下,其实心里很有点不屑。
他经营这种酒吧已经很多年。这种男人见得也很多,到最后都是没有经受住诱惑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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