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酒叫深海鱼雷,度数很高,一杯放倒,百试百灵。
转身端给对方,附赠暧昧迷离的微笑:“我喂你?等下,可得靠你……”说到最后几个字,他刻意顿住,指尖点了点对方胸膛,吐息喷在耳边,暧昧得仿佛呻|吟。
色令智昏,男子发觉酒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戚以沫按着他的手,态度强硬地将那杯混酒灌了下去,然后扶着身体渐软的男子走向厕所。
戏,当然要演全套才行。
何况,他需要一个正当的离开理由。
把人扔进厕所隔间,掏出电话,寻找家人,告知对方他所在的位置。
对方问:“你是?”
戚以沫沾点水,拍了拍通红的脸颊,面无表情地惊慌道:“我不知道……脱衣服的时候他突然就……我,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电话里的人估计猜到了什么,重重哼了一声,挂了。
戚以沫撇嘴,将手机扔回吐了自己一身的男子怀里,潇洒出门。
坐电梯容易被人撞上,到时候跑都没地跑,安全起见,他选择走消防通道。
隐约听到孩子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听不真切。
随着楼层的下降,哭声越来越清晰。他往下一看,就见一个小孩——大概五岁大点的样子,正蹲在地上掉眼泪。
“怎么了?”他蹲下身。
小孩抽噎着:“琴琴……呜呜呜,宝宝弄坏了麻麻的钢琴……麻麻不要我了……”
钢琴?
“如果是钢琴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
钢琴曾是戚以沫除了父母外最珍视的存在。
他是伴着钢琴声长大的。
戚母本是豪门千金,与穷小子戚父一见钟情,背着家里,私奔了。
戚父是跑龙套的,没有多少收入,两人日子过的很清贫。以沫出生后,就有点入不敷出的意思。戚母迫于无奈,找了一份钢琴老师的工作,每天抱着儿子上下班。
小以沫耳濡目染,天赋又好,小小年纪,已能弹的有模有样。可惜家里没钱,买不起好的钢琴,使用的这台老是出问题,动不动就要找人来修,积少成多,费用成了比大开销。
小以沫为了省钱,就自己学着捣鼓,没想到久病成医,折腾来折腾去,真能独当一面了。
就是不知近几年没碰,手生了没有?
小家伙满脸忐忑的带戚以沫到了一楼大堂吧。
肥肥的短手指指向半圆舞台上的一架银白色钢琴道:“就是它。”
酒店为了情调,特意将大堂吧设计成圆形。靠墙等建出12个半圆的舞台,分别放置着钢琴、架子鼓、大提琴、吉他等乐器,定期请乐队来此演奏。
客人坐在中央,可欣赏八面环绕的立体音乐,非常惬意。
此刻时间尚早,大堂吧并没有多少人,小家伙拉着他钢琴前,皱着脸:“坏了。”
戚以沫闭上眼睛,试弹了几个音,静静分辨琴音,半晌睁开眼,道:“别怕,小问题。只需要调一下音,几分钟就好。”
他问服务员要了一根银叉,变魔术一样捣鼓了几下,“好了。”
小家伙死活不信。
戚以沫笑道:“你会唱什么?我弹给你听。”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
戚以沫信手拈来。
“虫儿飞怎么样?”
戚以沫演奏了两个版本,一个欢快悠扬,一个舒缓安宁仿佛催眠曲。
“ep呢?”
“嗯……嗯?”
下意识弹出一串音符,才察觉跟他说话的是另一个。
口罩,大墨镜,看不清面目。那人正朝东南方向的舞台走——那里横着一把电吉他,听见钢琴声停了,头也不回道,“不用等我,我会追上你的。”
他的嗓音有一点奇怪,尽管语气很冷漠,但仍不能掩盖其中仿佛带着电磁因子的特质。
戚以沫熟悉这个声音,他的主人独一无二,红遍亚洲歌坛,是当之无愧的摇滚天王。
舞台上魅惑邪佞,私下里随性之极。
不折不扣的重金属发烧友,
f.r的三大王牌之一,
——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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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由于作者菌养的蚊子死了,所以攻君推迟到下章出场=3=
☆、15·车祸
算起来,戚以沫和林泉也是老朋友了。
相识三年,他很熟悉对方情绪方面的一些小动作。
譬如像此刻这般,只要对方会乐器,不管人愿不愿意,一律放倒拖进音乐室陪他飙音律。
这是林泉纾解不爽的途径。
戚以沫有幸两次成为他数量庞大的“被放倒的对手”中一位。
那回忆……不提也罢。
不是他输得太惨,而是林泉嫌弃他嫌弃得厉害。两次后见他都绕道走,找不到蹂躏对象,宁可躲在录音棚自己玩自己,也不找他比拼。
戚以沫曾问过原因,林泉翻了个白眼来了句:“憋屈。”
至于哪里憋屈,却是咬死不松口了。
如今换了个躯壳,林泉居然主动撞上门来……戚以沫摸摸鼻子,不厚道的想,要不继续发挥风格,让他再憋一次?反正最近林天王春风得意地紧,小小打击一下,帮助他见识世界的残酷,激励他不要满足于目前的成绩,要马不停蹄,勇攀高峰……
脑中滚过一百种冠冕堂皇的借口,那边林泉已经不耐烦地催促道:“开始?”
他站在台前,怀抱吉他,仿佛坐拥全世界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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