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滥用药物,一点一点摧毁了他健康的身体。而下午接到的那通电话,则如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出来吃个饭,他们又明里暗里给他添堵。
梵洺觉得自己就像一头疲于奔命的骆驼,在曝晒无垠的沙漠上,找不到一块可供栖息的绿洲。他毫无选择地一路向前,等待不知何时会从天而降的稻草,将他彻底压垮。
骤然间,眼前黑了一下,随即脑仁开始一阵一阵的抽搐,仿佛空气中有把无形的大锤子,正在一下一下敲击他的脑袋。
糟糕,又发作了……他挣扎着取出公文包,撑着桌面极慢的站起来。
戚以沫借着朦胧的光线打量梵洺,发现他面色发白,额上挂着虚汗,眉眼间凝着郁结之色,一手缓缓按住额头,咬紧了牙,气息不稳地憋出几个字:“失陪一下。”
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
林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腿下意识往外挪了一步,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我看过那家伙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都很好,医生说他活到九十岁妥妥的,所以现在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的……”他不怎么肯定地嘟囔了一声:“吧?”
两人默默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才见梵洺回来。
身上都是水渍,贴着脸的发梢湿透了黏在脸颊上,神情透着萎靡。
他坐下来也不说话,靠在椅背上,鼻翼急促的翕动,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刀叉切了小块牛肉,刚触到嘴唇,就急急用餐巾捂着嘴曲下身去。
戚以沫看得分明——
他吐了。
对林泉使了个眼色,林泉也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当即表示要带他到医院去。
梵洺摆摆手,气若游丝道:“没事,老、老毛病了……”
林泉忍不住爆粗口:“放屁,我去c市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个毛病?躺好了不准动,手机给我,我给你叫司机。”
梵洺扯过一边的外套掏手机,手一个没拿稳,机身滑脱掉在地上,慌乱中被林泉踢到了戚以沫脚下。
戚以沫躬身去捡。
恰在此时,电话响起。
屏幕上端端正正一个大字【乖】。
尽管早料到他已死,梵洺会找新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戚以沫抿抿唇,终究什么也没说,将手机递过去。
林泉显然也看见了来电显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本扶着梵洺肩膀的手松开,放任他跌在沙发上,“我是脑子抽了才会搭理你这种人渣。司机就快来了,你一个人在这等着吧!”
狠话撂下,但看梵洺那副有上气没下的样子,恻隐之心仍是占了上风,两人站在门口,目送司机把梵洺载走,才钻入小百的汽车。
*
林泉居住的小区闹中取静,交通十分便利。
上辈子戚以沫来过很多次。他知道同一公司的明星们为了交际方便,都选择在同一处买房,该小区主推复式公寓楼,档次不低,安保又严密,久而久之,就成了英华旗下明星的驻扎地。
两人上了电梯,还没关门,就听见“等一下,等一下!”
戚以沫及时按住开门键。
有人趿拉着人字拖冲进电梯,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才抬起带着鸭舌帽的脑袋:“谢谢啊……诶,林泉!”
林泉随意瞟他一眼:“郝笑?”目光从人字拖、粉色沙滩裤和画满大闸蟹的粉色大t恤,移到他挂着白痴样笑容的脸庞,“又出去买东西?”
郝笑晃晃手里的袋子,“对呀,在家看动物世界,结果被猴子吃桃子的陶醉表情迷住了,忍不住也买点水蜜桃回去尝尝。说起来,这次的桃子非常新鲜呢……”他边说边打开袋子,掏出几只饱满的大桃子,塞进戚以沫手里。
戚以沫被绒毛扬了一脸,顿时鼻尖就红了。
“啊啾——”
郝笑讪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委屈你拿一下,我想让林泉帮我签个名。”
林泉忙不迭摇头:“你家那口醋缸会拆了我的。”
郝笑原是综艺节目的主持人,和游恺行双双出柜退圈后,就买下了这里的房子。他本人是林泉的粉丝,为了和偶像亲密接触,辗转几番买下了林泉楼上的那套房子。每逢林泉出新唱片,郝笑都要巴巴的敲门求签名,有什么好东西,也会屁颠颠的送给他。久而久之,林泉就被游恺行视为头号情敌。
前些日子才被游恺行以“再搭理我家蠢笑我就往你家扔泥巴”威胁过,他才不要撞枪口呢!
郝笑双手合十,双眼写满恳求:“拜托啦!我真的抢了好久都没抢到!”
说话间,楼层到了。林泉先一步冲出去开门、拉戚以沫、将某人关在门外,紧接着播电话:“你家那口子又捣蛋了。”
“我马上领他回去。”
戚以沫捧着桃子往厨房走,麻溜的洗好,从第三格抽屉里取出果盘,装盘。
林泉大爷样的盘腿坐在沙发里,下巴垫在靠枕上,看他忙活。
“喂……”
戚以沫将果盘端上桌,随手打开遥控器:“别一直你啊喂的,不礼貌。”
“是要起个昵称,”苦恼地盯着手指,头顶倏而灯泡一亮,“你经纪人叫玛奇朵,所以你可以叫焦糖?”
“……”它们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沉默就是默认。很好,焦糖,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有活动。”
戚以沫拿林泉没辙,熟稔的自储藏室摸出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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