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路惊锐满脸煞气还面瘫,都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倚在栏杆上,画楼向下看去,人群被侍卫驱散,只剩一些做着宠妃梦的女子还在底下徘徊,不愿意放弃得来不易的好时机,看得画楼一乐。
“阿锐你看,这些女子搔首弄姿,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矜持。”画楼拉着路惊锐的衣袖让他往下看。
路惊锐看了一眼,也没看出哪里好笑,努力想让自己的面部柔和一点,没想到画楼转过头来又是一乐。
没办法,常年征战,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已然形成,是很难调整的。他此时非但面部没有柔和,还更为吓人。可是画楼不怕,还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然后惊奇的说:“天啦,你的脸居然是软的。”
“皇上,人的脸都是软的。”路惊锐一板一眼的回话,画楼有些不爽。
“没人的时候,叫我小楼就好,叫皇上也显得太陌生了吧?”画楼不满的看着路惊锐,手下稍稍用力,然后松手。
“礼不可废。”路惊锐明显不太习惯和他这么亲近,口气有些干巴巴的。
“我说叫我小楼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看着画楼明显不高兴的面色,路惊锐顺着心底的感觉叫了一声:“小楼。”
“这就对了。”画楼满意了,笑意又回到脸上。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然后菜就陆陆续续的上来了。总共十一道菜,是画楼要求的,都是玉华楼最精华的菜式。
画楼夹了一块鸡肉放到路惊锐的碗里,然后又夹了一块放到嘴里,瞬间觉得自己圆满了,有什么是比爱与美食更不可辜负的呢?
路惊锐小心的夹起那块鸡肉,简直受宠若惊,放到嘴里细细的嚼着,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他觉得这个味道能回味一辈子。
画楼不管他怎么想的,依旧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也夹一份给他,让路惊锐假装他也喜欢自己,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就是忍不住多想。
画楼边吃边看着路惊锐纠结,一顿饭吃了整整一个时辰,估计士兵们都吃完了,画楼让路惊锐叫个头领上来,问问底下的情况。
“回皇上,士兵全部吃完。”路惊锐把底下的情况报告完毕,收到了画楼不满的眼神。
怎么了?他是嫌自己动作慢了吗?路惊锐还在找原因,就听到画楼说:“你忘了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小楼?”路惊锐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个,说出来之后就看到画楼一脸就是这个的表情。
“下次不许忘,没人的时候叫我小楼就行。”画楼说完转身下楼,留下一脸无奈的路惊锐。
一行人下午继续,朝中百官众多,一天下来也就跑了二十来家,画楼有些累,想着明天肯定不来了,不过收获也是不少的,他仿佛看到国库日渐充盈。
回到寝宫,画楼想着今天的事情,满意不已。今天改个称呼,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拉拉小手了?越想越开心,嘴角轻扬的睡去。
他倒是睡的香,可路惊锐却失眠了。当他第一次立了战功回来,在皇宫中看到还是一个小孩子的画楼时,便移不开眼了。
那时的画楼娇气,精致,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合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他因气闷到御花园走走,便看到还是小团子的画楼在树下生着闷气,气鼓鼓的脸颊好似上好的瓷器,白皙如玉。
他走上前去询问,听到是纸鸢挂在树上,用轻功给他拿下来,收获崇拜的眼神一枚,那时他觉得比在战场上杀一百个敌人都爽。
“小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啊?”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小包子画楼有些不解。
“我只是觉得闷,出来喘口气。”路惊锐小心的解释,怕惊到面前的小包子。
小包子似懂非懂,他也不喜欢宴席,一到这个时候,三个哥哥都不理他了,只剩奶娘照顾他,所以这个小哥哥也是不喜欢咩。
“小哥哥,不如我们一起玩纸鸢吧。”刚才小哥哥把纸鸢拿下来的时候好厉害,让小包子不自觉的崇拜,扑到他的身上,小包子觉得和这么厉害的小哥哥一起玩一定很好。
路惊锐想要答应,怡巧这时他爹派人来找他,于是只能昧着心底的意思拒绝。看着小包子眼中渗出的泪水,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可小包子却理解似的点头,还让他快去,害怕他挨骂。那时,他的心简直融化成水了。
后来他爹死在战场上,他跪在灵堂前悲伤的不能自己,却见长大了一点的小包子跪在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把一个羊脂玉制成的护身符放到他的手心,说:“小哥哥不哭喔,父皇说大将军是个英雄,他为国家做了很多好事,所以成仙飞升了。”
稚嫩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治愈了他心,也让他为自己的父亲自豪无比。从那刻起,小包子便被印在了心底。
那年他十七岁,小包子七岁。他已经知道了小包子是皇子,他知道他们两人的身份相差很多,但是他会努力的。自此以后,他努力征战,握着他给自己的玉符一次又一次的从尸体堆中爬出来。边境的北彝一族骁勇善战,因地势贫瘠,常年骚扰我国边境,他带兵一次次将他们击退。从四品都司到游击,从游击到参将,再从参将到副将、总兵、都统、将军。
他一步一个脚印,从一个四品小头领到宁国最年轻的大将军,他花了无数努力,他的铁骑成为北彝闻风丧胆的一支队伍,当他终于成为宁国家喻户晓的战神时,便接到京城传来的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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