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都必须回到这里,解开柳生手腕上的桎梏,要不够般地侵犯他的身体。
言语无法沟通,那便用行动说明,如果一直都这么沉默下去,干脆就沉默到底。
裹着一身风雪的气味推开门,他看到床头铐着的男人下意识地瑟缩。
“……”
心里莫名地柔软下来,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想要摸一摸那松软的头发。
手在半空却停住了,视线扫到柳生被铐住的手腕上,有大面积的淤青和血迹。
……一定很疼吧。
转而拿出钥匙将男人解放,陆源在床边坐下,不做声地轻触那累累的伤处。
“还想着离开?”
男人不说不动地坐在原处,被单滑落,露出两条光|裸的长腿。
连绝望都不存在,唯有寂静和麻木。
甚至让人有种错觉,如果不用什么东西将他牢牢栓住,他就会彻底地灰飞烟灭、消失在空气之中。
陆源心尖一痛,伸手攫住他的下巴。
他的头发稍微留长了,软而细的发丝,若有若无地遮住白皙的脖颈。
那秀丽的下颌瘦得尖尖的,用手捉住时,条件反射地朝后一躲。
“今天又没有吃东西么。”看一眼旁边明显没动过的汤盅,陆源加重手里的劲力:“只是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男人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怎样的话也再刺不伤他。
“装作吃不下东西,以为我会放你一马?”不知怎地心中怒火陡起,陆源唇边的笑意变得冷冽而黑暗:“别傻了,你的去留是我决定的事情……你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个权利。”
说毕,他一手夺过尚有余温的汤盅,用勺子喂进口中。
然后猛地拉近男人的下巴,狠狠贴上那两片无血色的嘴唇。
不顾一切地把舌尖送进去,鲜美的汤汁从唇角流出来,便辗转着用口唇再返还回去……男人痛苦地转过头去咳嗽,他却不依不饶,掰过那苍白的脸容,继续施虐。
“……蓝……”
过程中,恍然听到男人微不可闻的声音。
“什么?”
皱起修眉,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男人胸口起伏,被折磨得嫣红的嘴唇,抑制不住地颤动。
“……既然选择了任蓝,为什么……”
“……”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说了要一辈子对他好,却一次次被狠狠地推开吧。
如果迁就和宠溺从来都不能留住眼前的人,还不如让他亲手葬送一切。
所有的一切,这虚假的幸福。
“原来你不是为了补偿。”
男人低低地说完,唇角绽放出无声的苦笑。
“我也在奇怪……那样对待过我的陆源……怎么会想起来对我赎罪……”
“……”
“你只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恨我。”
“……不……”陆源下意识地反驳,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接受了我这种人的眼睛……该有多不甘心呢,陆源?”
“……”
“我的卑贱,我的纠缠,还有我硬生生打乱的你的一切……”
“……”
“你有这么恨我,谢谢你让我明白。”
不是的……
不是……不是这样……
陆源的心脏狠狠地被愤怒掐紧,却不知为何,不想开口解释。
总是自以为是地曲解他的意思,最终便真的朝那个方向发展……
已解释了太多遍,每一次,都不被相信。
“说完了吗。”
用面无表情遮掩内心的狂躁,他伸手按住男人单薄的胸膛,稍稍使力,便将其朝后推倒。
既非打心底想要伤害,也非单纯地渴求男人贫瘠的躯体。
而是难以言喻的、比那二者都更深刻的不安——
毫不犹豫地倾身压上,他的额发掉落下来,遮住漆黑而沉痛的眸子。
“本来除了我,你根本看不到任何人……”
现在却连他自己都被排除在男人的视线之外。
那么爱他,把双眼都奉上给他,临到现在,却被告知不再需要他。
明明眼前的人不再说任何话,陆源的耳畔,却一直响荡着他气若游丝的声音。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
“如果有一天你报复得够了……”
总是一遍遍地在提醒,不管是还在交流以前,还是沉默无语的现在……
那清秀的脸容在陆源眼前重叠,怎么样都无法彻底消去。
“如果有一天……”
“请告诉我……我可以离开……”
“不会有那么一天……”
几乎是低声地在嘶吼,他带出自己体内的灼热,挺进男人早已习惯的身体。
而那个人,只是静静地待着。
无神的眼,麻木的唇……仿佛只差一秒,就会完全沉入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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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r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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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地睁开双眼,他看向床头。
方才发觉自己看不见时间。
身边的陆源已然不在。
乏味而漆黑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了痛觉的左腕……他安静地起身,用那只还可以活动的手按下床头的响铃。
“柳先生,早。”总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的管家叩了叩门推开:“是可以沐浴了吗?我去给您备水。”
很奇怪,无人对他终日囚禁的状态表示疑问。
这栋房子里所有活着的生物,都以出人意料的平静情绪,接受了这一切。
而服侍他的人,已不是刚来时那些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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