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因请师姐给他往辅导员那里请个一年半载的假,谢开花特地掏了个小须弥戒子来贿赂胡绵绵。
他们如今这种储物玩意可是不多的。
胡绵绵自然心满意足。谢开花又给这座狐狸山刻了几座阵法,便打算出发去找沈丛。
借了胡月儿的几套铁八卦算了一卦,谢开花似模似样地摸到了沈丛的藏身之所。却是还在长白山上窝着。他辞别了胡月儿,也不要这妖狐送,自己踩了云头,磨磨蹭蹭地飘到了长白山上。
长白山绵延万里,飘雪凝冰,其中种种景色,却是谢开花也从未见过的。他仗着云头在山顶驻足片刻,吹了好半天的冷风,终于看清楚了沈丛的方位,便一个猛子地给扎了下去。
沈丛却是呆在一个温暖的山谷之中。这山谷方位颇为特殊,四面环山,山峰高高耸立,反而将中间的那个坳谷挡得密不透风,因此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谷中奇花异草无数,但当中有一株人参,格外鹤立鸡群。
这颗野人参白白胖胖,充满灵性。个头不高,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清香,许多蝴蝶蜜蜂都围着团团飞转,可又不敢真的下嘴去啄。
谢开花收了云头,翩翩地在人参旁边落定。那一群蝴蝶蜜蜂嗡地一声,就慌里慌张地四散逃开了。
“沈丛!”他弯腰捻了捻人参露在外边的须须。见人参没有反应,又直起腰来,四下里看了看;就见到旁边一座半人高的野草掩映下的茅草屋子。
他连忙过去,推开屋子一瞧,就见沈丛正躺在里头。他沉沉睡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谢开花弄出来的动静,面目安详。
谢开花走近了看看,才发现沈丛额头上竟有些隐约的黑雾。他容貌并无多大变化,还是一般的俊美fēng_liú,但那层黑雾就衬得他愈发苍白;苍白得可怕。
谢开花想了想,忽然中指食指一并,呈剑指指向沈丛额头。那层黑雾就漂浮起来,跟着谢开花的指头慢慢浮到空中,被谢开花从怀里掏出个葫芦一股脑收了。
再看沈丛,虽然仍旧面色虚弱,但已有一些明显呼吸。
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谢开花很清楚。这黑雾是因果业障的纠缠,也不知沈丛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种下的这么大的因果,竟缠绕住他的神识,让他陷入沉睡。
也怪不得要休学;若是还留在学校,那种灵气污浊的地方,一不小心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谢开花在沈丛的床头点燃一盏油灯。
油灯灯芯火光缭绕,一点明光,在沈丛额前缓缓飘动。过得片刻,沈丛就慢慢睁开眼来。
他的眼睛还是挺好看。黑得很分明,有种古时候生的柔弱感。等他缓过神,看到了站在跟前的谢开花,却不由吓了一跳。
“小谢?”他忙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荆山呢?天——你们一去去了好久。荆家的人过来给你和荆山办了休学的手续,可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刚醒,话就像打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冒出来,也不见停顿。谢开花心里挺感动,将他扶着坐好,叹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倒是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丛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半晌叹道:“你帮我弄去了?”
“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效果。”谢开花眼神充满疑虑:“你这因果,结得未免大了。”
沈丛叹口气:“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谢开花眉头一挑。
“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荆山救过我的事嘛?”
谢开花怔了怔,片刻点点头。
“其实我和荆山之后就有了一点联系。我有点儿像是,他的保家仙——一类的玩意。”沈丛道:“不过荆家哪儿需要我保着,我自己也浑浑噩噩,后来好不容易出山,但又遇到那么多事情,始终没能还了荆山的恩情。”
他看看谢开花,顿了顿,又道:“这回大约是荆山有了什么麻烦……他身上的孽障反映到我身上,就将因果业缘愈发壮大,我有些抵受不住,就从学校回到这儿,谁知道,”他又长长叹了口气,“谁知道一来这里,没过多久就沉睡过去了。”
谢开花听了,却有些不懂。
“荆山有了麻烦,会让你这么被动?”
“应当是很大的、天大的麻烦,才会连我这种人都被映射到。”沈丛忧虑道:“小谢,荆山不和你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谢开花只能闭口不言。
难道他要说,荆山是为了他,才卷入了这一场天大的因果中去?荆山的一切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可是——
谢开花忽然心中一动。他猛一咬唇,觉得大概事情不止如此。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去天上了。
80、第七十九章
回天的方式并不难。
谷中正有杉木,谢开花截下一段随手做成供桌,又在桌上摆上蜡烛、香炉,再在香炉上燃上三支细烟。这些东西都是之前在天上就准备好。
沈丛好奇地在一边看着。谢开花将供桌挪到山谷中央开阔处,那三支烟的烟气扶摇直上,延绵不绝,腾腾地简直好似要一直升到天外。
从远处看,就能看到这处山头有三道乳白色的烟气直冲云霄。颇具气势。
“你在做什么……”沈丛道:“你想……招鬼?”
谢开花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想招鬼。他想招神。
他挥手让沈丛后退,自己在供桌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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