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猛然抬起头,盈盈一拜,双眸泪意朦胧却无比坚定,认真的说:“恕墨雨斗胆,想要得到殿下的心,若殿下可以喜欢,墨雨可以等。”
玄熠心里暗暗一笑,他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与其送走还不如留在身边,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样,想到这里便一把抱起墨雨,不顾怀里人惊异的表情,拎起来,放到床上,认真的说:“本王今夜留你暖床,赶紧睡觉。”
墨雨面色绯红,害羞得像个蚕蛹一样慢慢用被把自己裹起来,玄熠随意的躺在他一侧,闭着眼睛说道:“睡吧,本王累了。”说完就传来了绵绵的呼吸声。
如水的夜,无星无月,微微的薄露,满怀的淡泊与宁静,床上的墨雨望着太子熟睡的脸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慢慢的靠过去,用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道:“殿下知道吗?我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我多想在你身边,无论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说罢,把他的头轻轻靠在玄熠的锁骨上,静默的闭上眼睛,一滴清泪,划过他的眼角,滴入他散乱的青丝中。
☆、第5章已凉天气未寒时
朝堂之上,一袭紫色朝服的靖康王,飞扬跋扈地站在林丞相之上,他表面看着谦恭温顺,实着内心奸猾似鬼。此时此刻他盯着太子的眼神里闪东着一抹阴冷狠辣的光芒,手里都是弹劾太子收了一个男妓入后宫的折子,一会他倒是要看看,太子殿下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辩解,一想到这里,嘴角不免抿过一缕得意的微笑。
玄熠一身太子朝服,气宇轩扬地坐在皇上下首,自一年前他参政以来,尽与叔父靖康王在朝野之上明争暗斗,金銮殿的龙椅只有一把,他也好、叔父也好,都想坐上去。今日,他暗暗一笑,倒是想看下叔父如何弹劾他拥墨雨入睡的折子,必定十分精彩。
皇上身体一向不好,面色蜡黄,病怏怏的倚在龙椅上,刚很倦的说无事退朝,话音刚落。
太子从位置上下来,先入为主地直奔皇叔面前,目光交错的瞬间,靖康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太子玄熠恭敬有礼的朗声道:“皇叔,下朝之后,跟侄儿下盘棋吧!”顿了一下,低语三声道:“不知昨夜给您回赠的字画可还满意?”
靖康王身后,有位老臣话已在嘴边“皇上,老臣有奏。”在看见太子下来之后,生生憋回了喉咙,脸顿时青了。站在靖康王身后准备磨刀霍霍要弹劾太子的大臣们,听见太子的话,先是一愣,随即赶忙低下头,看这样子,写了一晚上的奏折是呈不上去。
靖康王死死的盯着他,玄熠也用同样的眼光盯着他,这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里,谁先露怯就会被对方抓住把柄,继而就是堕入万劫不复。
乍然,靖康王景承反映过来,豪爽地哈哈一笑,拍拍玄熠的肩膀,道:“好久没和熠儿下棋了,不知棋艺可有长进啊?”
玄熠用得体的笑容掩饰住了眼角的恶毒,他和靖康王一起并肩说笑着离开,去上林苑下棋,他们的背影一起消失在殿外,随着一片落叶飘零,仿佛之间从未有过间隙。
谁也不曾看到,玄熠在袖子底下的手心已是被掐得一片青紫,对于这个当年陷害他太傅的罪魁祸首,他绝对不会放过!也从来没想放过,那个被靖康王碰过的肩膀,他都想锯掉。
冉冉升起的旭日,照进了东宫的太极殿,当墨雨醒来的时,发觉身边的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远远的碧竹一色纱帘下站着一个面色恭谨的宫女。他穿着寝衣走下床,秋风吹起他长长的衣摆,宛若一片涟漪月的清辉。
明月只是偶然一抬头,就瞥到了这位小相公清淡疏离的笑容,差点痴倒,这宫里除了曾经最最受宠的先馨妃,还未看见谁有这么倾城的容颜,不由得心里一坠,这样的容貌,在宫里怕是活不了几天吧!想到这里,赶紧低下头,不再言语。
梳洗毕,墨雨在明月的指引下,来到了东宫的文渊阁,明月只走到门口就退下了,让墨雨很奇怪,因着他新入宫并不知情,这东宫的藏书房不是谁都能进入的,除了太子近身的掌事,还没有其他下人能进那间书房。
一推开门,墨雨怔住了一下,除了临窗的一个写字台和靠墙边有个长椅外,屋子里几乎都是书,高高低低的错落有致,彰显着书房主人的博学,笔架上摆着上等狼毫,砚台上还有砸了一半的墨块,墨香清幽。
去灰、扫地、用水擦拭桌面、倒掉杂墨,铺好预用宣纸,整一上午,墨雨忙得团团转,真正他用清水浣手之后,刚要把有些书籍拿到阳光下嗮,以免被潮湿沾染了雅香。
有些书架很高,他踮起脚尖勾到一本泛黄的书卷时,一片带干花的木质书签从上面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上。
榆绿木的书签,贴着两片干涸的蝴蝶兰,金粉的蝇头小楷写着的: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读完之后,忍不住心下一动,这是张九龄的《感遇》,看字迹像女子所写,墨香含素,清雅万分。
墨雨想要嗮书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就消失殆尽,虽然知道他身边的女子众多,必定不乏颇有才情之储秀女,如今看了这首诗,不知为何,心里却泛起丝丝酸楚,许自己是真的爱他,碍于身份,碍于世俗,他们都是不可能的,不由得微微叹口气,把书签放了回去,寂寥的出了门。
本想去清竹轩收拾东西,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左右都是朱粉高墙、金色雕龙琉璃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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