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让下面自己解决。”陈天荣苦笑,如果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等到白宗飞来知会,他在宛城就算混到头了吧。不过令陈天荣奇怪的是——陈世昌的态度模棱两可。换在从前,他是必定要求五合堂偿命的人。“这件事五合堂可能不是主谋。”
“不是主谋?那你们杜老板是开罪了多少人。”明义也是觉得好笑,有兴趣折腾这么一出官民相争,怎么不直接取了杜邵华性命?
“我去趟帝都,既然要解决,就在天子脚下解决。”陈天荣回过神来,望着明义说道:“我让白宗飞带走的那个丫头,过两天教好了规矩会送回来。一会儿我会告知明老板,若是你不回去,那个丫头就留在这里伺候你。当然,我去帝都之后,你最好回公馆。像明少爷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单独留在荒郊野外容易出事。”
早已习惯他人对自己相貌的揶揄,明义也就不在乎了,跟着打趣道:“你觉得自己住在荒郊野外?”但陈天荣的安排,让他心里涌出淡淡的温暖。
“嗯,跟明公馆比起来,这里估计连荒郊野外都算不上。”陈天荣开门将明义推进去,他可不想最后几天把小家伙折腾病了。“也不知道明老板是怎么同意你莅临寒舍的。”
“之前可没见陈老板如此客气,真是抬爱了。”明义笑着回头问道。他靠在门框上,借力与陈天荣相抗。
“最后留个美好念想啊。”也不知怎的,陈天荣竟将这句话说了出口。或许,是自己明知前方荆棘坎坷,却不得不走下去,这样的无奈已占领思绪,牢牢裹住了自己的理智。
明义听出了话中韵味。他多少可以明白堂口主事光辉之下的担当,道上的一言九鼎,必然是身后历经生死的报偿。
……
杏花微雨,春意淋漓,在这样的日子乘船沿江漂泊,是富贵闲人最喜爱的出游。陈天荣也觉得,身旁有意,会是人间乐事。只可惜,他前去帝都,见的可不是什么美人——帝都巡捕房探长杨威火,上辈子饿死鬼投胎,今生巧取豪夺无恶不作。
陈天荣没有想到,在码头涌动的人潮中,居然闪现了明义的身影,而明义身后,竟是白宗飞。面对这样的阵势,陈天荣有些好笑,他不用想便知道是白宗飞透露了自己的行程安排,他挤上前问道:“明大少有这么不放心在下?在下可真是受宠若惊。”
“是不是认识了琦晋的人都会变得油嘴滑舌?”明义偏偏头,示意来者注意自己的行装。
“你不觉得是谁认识了你都会变成这样?”白宗飞凑到明义耳边,小声说:“如此美人,谁不想上前调笑两句?”
才几日功夫,二人怎么在自己眼皮底下变得如此熟络?陈天荣实在不解,问道:“阿飞,你收了人家多少钱,就这么把大哥的行踪卖了?”
“陈先生,不介意让在下见识见识帮中传言的‘三刀六洞’吧?”明义迅速将白宗飞推出,交与陈天荣。
白宗飞一个踉跄扑到了陈天荣怀里,万分可怜的辩解道:“大哥,我是打不过他才说的!他严刑逼供!”
“被一个姑娘家打得跪地求饶,你还好意思说出口?阿飞你怎么不说我诱惑你?可信度还高一些。”明义拍拍白宗飞的脸,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让人琢磨不透。
“大哥!大爷!我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白宗飞双手作揖,对着陈天荣和明义拜了三拜。
陈天荣长舒一口气,他如何不知这两个小家伙的意图。见面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明义的意思,看懂了白宗飞的小算盘。但帝都势力错杂,不适合冲动热血的白宗飞,更不适合单纯天真的明
义。“我只是去送一份礼,你们犯不上这么折腾吧。”
“大哥,那就当带我去见识见识呗。我还能顺便给姐置办点嫁妆。”白宗飞猴在陈天荣身上,想尽办法献殷勤。在明义找上门前,他只是单纯的相信大哥的言论,以为贿赂杨威火拿到五合堂的违法犯罪证据就可以了,却没想到这说辞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骗局。既然是兄弟,就不可以让大哥只身涉险。
“你知道什么了?”
“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白宗飞以大哥之心待陈天荣,更以主事之心敬他。对于白宗飞而言,自己有义务为大哥上出生入死。
“好了,再不走船就开了。”明义拉开白宗飞,他可不想让这二人继续耽误下去了。“有什么要问的,陈先生您上船再仔细问。我们一定用心应答,无所保留。”
陈天荣就这样在汽笛的轰鸣声中随忙碌的人们奔赴天完的繁荣所在,有犹豫却没有选择。在摇晃的船舱中,看着繁复的水晶吊灯绘出绚丽斑驳,他胸中气恽难平。若不是杜绍华执意洗白,迫切想投身军政,帮中兄弟也不至行事受束,任人欺侮。虽然将帮会改为商会,还所有兄弟一个体面前程,是令人振奋的愿望。但愿望毕竟是愿望,实现这样的愿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很多人无法承受的。
“麻烦你尽快解决,我可是瞒着大哥跑出来的。”明义望着滔滔江水,用一句话彻底打乱了陈天荣的部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代价
“你瞒着明老板私自跑出来的?”陈天荣几乎是站起身来冲着明义吼到,被顺势掀翻的咖啡撒了一地,溅湿了长绒毛毯。
一旁的侍应生被吓得不知所措,反倒是明义安静的点点头,示意他噤声。
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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