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十五人也在这时,被罗维派入了往南诏去的大军中,开始了他们自己的前程。
血染江山,说是生灵涂炭也好,说是诸皇逐鹿也罢,一晃便是三年过去。
衣锦园院中的油桐又一次开了一树的白花,却在花期快要过去之时,才被罗维发现,原来这油桐已经开了花。望着树头最后一点的白花,随风而落,罗维许久不见笑容的脸上,此时才有了一丝笑意。
“王爷,”赵福又领着一批官员进来。
“下官等叩见王爷,”这群官员进院来,听见赵公公喊廊下的这个仍着了冬衣之人王爷,忙都跪在地上,与罗维见礼。
罗维看看这些官员,如今大周的科举已经重开,这些都是这一次一举中的,被授予了官衔,将要往各地为官的新入官门之人,“起来吧,”罗维掩嘴咳了几声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
官员们一起站起了身来,罗维现在在外,有个冷血无情的名声,虽然如今他们见到真人,觉得罗维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怕,可是无人敢在罗维的面前失了礼节。
“你们初为官,”罗维随意地坐在了廊沿上,对这些官员们道:“大道理我不想说,你们都是读书人,那些道理,书中都有。我只与你们说一句,到了任处,你们就是那一方的父母官,你们谁若在任处传出恶名来,被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他活命。”
“下官等谨记王爷教诲,”官员们忙都躬身道。
“出宫赴任去吧,”罗维看着这些官员都应了他的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挥手让这些官员们退下。
“诸位大人请跟奴才走吧,”赵福忙又上前,带这些官员们出去。
罗维想抬头再看看枝头的桐花,却又是一阵咳嗽,咽喉一甜,他忙用手捂,吐出的血污了他的这只手。
“王爷!”魏太医在屋中听到罗维又是咳嗽之后,就出了屋,正好看见血顺着罗维的指缝流出。
“不要喊,”罗维这一口血吐出,心里才舒服了一些,看见魏太医慌慌张张地往他这里赶,忙就说了一声。
魏太医闭了嘴,到了罗维的近前后,轻声急问罗维道:“心口又疼了?”
罗维摆摆手,“我想睡一觉,只是睡不着。”
魏太医扶着罗维站起身来,罗维现在不像以前那么瘦了,整个人看起来还胖了不少,只是魏太医和近身伺候罗维的人都知道,罗维现在全身都有些浮肿。“睡不着躺一会儿也是好的,”魏太医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将罗维扶回卧房去。
“我去书房,”罗维却道:“那么多折子,今天不看明天又不知道要多多少了。”
“那就让它多好了,”魏太医发急道:“你的命总比折子要紧吧?”
“去书房,”罗维去固执道。
“就躺一会儿,”魏太医求罗维道。
“我躺下去这里不舒服,”罗维指了一下心口,“还是坐着舒服些。”
魏太医只得扶着罗维回书房,“这仗都打了三年,马上就要到第四个年头了,王爷,这仗什么时候打完啊?”
“快了吧,”罗维说道:“快了。”
罗维这一声快了,油桐花落,盛夏到来,翠岛的池塘那里,红莲怒放,只是与五月雪的油桐花一样,没有等到赏花人。夏过天转秋凉,这一年大周的各地倒是风调雨顺,迎来了丰收的一季,罗维以摄政亲王的身份诏告天下,今年大周的秋税都免了,背着国家打了三年恶仗的工农商们,终于等到了喘息之时。暮秋之后,冬季到来,上都今年的冬季时常下雨,只是没有再下雪。
这一年的除夕,罗维没有吃上团圆饭,罗知意要带着三年皇子一起过除夕,一直说自己不喜欢小孩子的罗维自然是推辞了,其他的家人和好友都不在身边,看着赵福为自己摆了满满一桌的菜,罗维却对赵福说:“这些赏给下面的人吃吧。”
“王爷,”赵福问罗维道:“今天是大年夜,您就没有想吃的东西吗?要不奴才把这香糯饼留下?”
罗维便看向桌上那碟香糯,突然对赵福道:“我想喝一碗南瓜粥。”
赵福搞不懂罗维怎么突然就想起来喝南瓜粥了,但难得罗维开口点菜了,赵福忙就往衣锦园的小厨房路。赵福不能肯定小厨房里有南瓜,他是打算好了,如果小厨房里没有,他就去御膳房那里问,如果宫里今日就是找不到一个南瓜,他就带着人出宫去找,总之这个除夕夜,他一定要让罗维吃到南瓜粥。
一桌的饭菜都撤了下去,罗维又坐在了书桌后面忙碌起来。
赵福在御膳房抱了一个老南瓜,让小厨房的大师傅熬一锅南瓜粥来。
知道是罗维点名要吃的后,小厨房的大师傅忙就开始洗瓜、切瓜、熬粥,还问赵福道:“赵公公,王爷一个人吃得下一锅粥?”
赵福就道:“今天我们就陪着王爷一起喝粥好了。”
大师傅点头,今天是除夕,朝中放假,衣锦园没有了往日的人来人往,却在这个家家团聚的日子里,显得凄清了。有他们这些下人,陪着罗维一起过除夕也好,总归不是一个人过年,说出去也光亮一些。
赵福将熬好的南瓜粥端给罗维的时候,罗维都已经忘了,他今天有那么一阵突然想喝这粥了。
“王爷,”赵福说:“刚熬好的,您尝一尝吧。”
罗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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