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我不我不我不我不……”叶真摇头晃脑,任凭贺骁怎么推他他都卯足了劲坐着,跟个不倒翁似的推搡着倒了就又爬起来,还玩得挺高兴,嘻嘻哈哈的推拒着贺骁的手。
“我特么还治不了你了?”
贺骁眯起眼睛,咬牙切齿的摸到被子里他的腿,大力一拽,硬是把叶真拽得滑进被窝里,这还不够,又拎住他一只脚丫挠痒痒,挠得叶真哀哀求饶,活像扔在岸边的脱水的鱼,浑身打挺。
“哈哈哈…哥哥,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贺骁掐着他的脚底板,气定神闲:“那你睡不睡?”
“睡了…”
叶真好不容易救回了自己的脚,赶忙缩到身前抱着,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提防着贺骁,头发都滚得翘了起来,鸡窝似的乱蓬蓬:“哥哥,那你快点做完啊,我一个人睡不着的。”
“……嗯。”
大约是刚刚闹得累了,叶真很快就眼皮子打架,撑不住了,贺骁不过就回书房把作业收,回来他已经呼呼大睡,捏他鼻子他也没反应。
贺骁笑了,这还叫‘一个人睡不着’呢?
他掀开被子躺进去,看着枕畔熟睡的面孔,安静乖顺。
忍不住越凑越近,就快亲到叶真的长睫毛时倏然停住:“小骗子,你要是个女孩儿多好。”
叶真夜里睡觉很不老实,他同叶明柔一样,天生的体虚畏冷,睡觉时脚丫子就总也捂不热,贺骁第一次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他就把毯子全卷到身上,那时候天还热,也没在意,可是现在天气凉了,贺骁半夜冻醒,发现叶真又把被子卷走了,他大半个身体露在外面,右胳膊上还搁着一个脑袋。
“叶真,叶真…”叫不醒。
贺骁无奈,只能硬扯过被子,小腿不小心碰上了叶真的脚,居然是冰凉的,摸到他后背,也没什么热气,难怪要抢被子,他恍然。
叶真半梦半醒的贴上一个大暖炉,也不要卷被子了,使劲儿往它身上靠,直到四肢都缠上去,连脚趾也暖了起来,睡得惬意无比。
身体暖和了,他也就不乱动了。
贺骁抱了他一晚上,右胳膊都给压麻了,清早醒来急需翻个身才舒服,推推怀里的小孩儿,他却像黏黏虫一般不肯撒手,贺骁当机立断,毫不留情的拉住他后衣领扯开,舒展筋骨,长出一口气。
喊爱哭鬼起床照样是喊好几遍都喊不醒的。
索性直接把他被子掀了,数一二三,眼睛就睁开了。
贺骁拉他坐起来,拍拍他还在犯迷糊的脸:“懒虫快起床,你妈把衣服都送来了,你还睡?”
“哦…”
第20章往事
舒适温馨的房间内,灯光柔和,李肃梅手法娴熟的泡好一壶绿茶,对面坐着的女人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里了,那是她的老友,也是她的病人,一个自怀孕就得了抑郁症的单亲妈妈,李肃梅手指轻扣桌面提醒她注意力集中,随即将杯子递给她,正式开始咨询。
说起叶明柔这个人,李肃梅第一印象是她的温和有礼,举止大方,那时她们是同桌兼舍友,叶明柔的床单被褥永远是最干净整洁的,她五官很有南方水乡的清秀,嘴角天生微微上翘,皮肤白皙,在阳光下几乎可以看得清手臂上血管的脉络。
李肃梅还记得她有许多爱慕者,但她不爱和他们说话,不爱穿裙,不爱长发飘飘,总把自己打扮成假小子,后来得知她爸妈都是中学教师,家教很严,李肃梅还同她开玩笑说怪不得不跟男生说话,原来是爸妈约法三章了。
也算得上缘分,她们考进n市同一所大学,因专业不同做不得舍友,却也常约了碰面玩耍,大一的学生最爱课后兼职,叶明柔也不例外,她从小被管得狠了,甫一离了约束,比其他人更渴望自由,只是几周后李肃梅发现她常常走着走着就忽然笑起来,眼里满是幸福,一番‘严刑逼问’才知她遇见一个男人,谈了恋爱。
也就是这个她描述为沉稳不失风趣的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作为一个大三的学生,李肃梅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叶明柔会怀孕的,看着她焦虑发白的脸,李肃梅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在读的女学生怀了孕,根本不可能瞒得住,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学校通知家长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李肃梅送她上火车的时候就在想她爸妈会不会打死她,至于那个男人为什么始终不出现,叶明柔咬着嘴唇叫她别问了,原来他是有家室的。
十月国庆,李肃梅回家去看她,她已经瘦得皮包骨了,独自躺在医院里没人照拂,只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叶明柔憔悴的脸上难得有些笑意,她拉着李肃梅的手说:“阿梅,我差点想去流产然后自杀。”
大四那年的寒假,午后阴云蔽日,冷风呼啸,铁铅色的天空中漂落下点点细雪,李肃梅拎着保温桶拂去发上的雪花,快步走向住院部二楼,将将到病房门口,她看见叶明柔哀叫着被推出来,腿根上沁出刺眼的红。
她的惨叫声,她苍白狰狞的手指,还有空气中浮动的丝丝腥气,是她的孩子迫不及待要与她相见了。
李肃梅呆坐在手术室门口,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心理学学生,毫不意外好友即将患上或者说已经患上的精神病。
果然,孩子生下来以后,叶明柔越发的沉默寡言,她太瘦了,根本没有奶水可以喂孩子,李肃梅抱着眉眼还未长开的宝宝放到她身边,让她听一听那孩子虚弱的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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