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三位前辈若是能说出谁是你们的雇主,我保证明月城不会追究你们三人的所为。”
屠夫咧嘴一笑:“你小子倒是说得豪爽,可就目前而言,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段昔一挑眉,举起了手中的灯笼,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前辈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他的话一出口,幽冥夫人便暗中拽了一下屠夫的衣服,低语道:“这小子与我旗鼓相当,如今夺命鬼受了重伤,单是一个宁如谦就够我们受了,再加上他徒弟,恐怕……”
屠夫眉头一皱,老大不情愿道:“难道我们要退回那黄金百两?”
幽冥夫人娇媚一笑:“又何须退回?那少庄主岂是我们的对手。”
屠夫欣然颔首,便看向段昔说道:“你师父伤了我的兄弟,大家算是扯平!至于雇主……我们虽见钱眼开,倒也不至于沦落到连这点做买卖的信用都没有。”
段昔尚未开口,就听到宁如谦缓缓道:“那你们可要走得快些。”
言下之意——看是明月城的追杀令快,还是你们逃得快。
闻言屠夫握紧手中的剑,被幽冥夫人一个拉拽,只得闷声不吭的把剑收回,一把扛起重伤的夺命鬼,跟幽冥夫人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大街上重归安静,只余一片浓重的血腥味。
宁如谦的伤口渗出一道血红,在白衣上显得尤为刺眼。
段昔一把上前扶住宁如谦,急急道:“师父,我们快回客栈、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宁如谦按住他的手,道:“无妨……你方才是担心我打不过他们?”
段昔一愣:“师父为什么这么问?”
宁如谦松开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在我身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输的。”
“……师父的意思是一定会保护我?”段昔情不自禁的笑了,而后正色道,“比起输赢,我在意的是师父有没有受伤。
宁如谦顿了片刻,才低声道:“输赢很重要。”
也许是因喝了酒,又也许是刚经过一场刺激的变故,段昔脱口而出:“对我而言,师父最重要。”
宁如谦缓缓侧过头,注视着段昔的眼眸,随后才道:“回客栈吧。”
作者有话要说:便是容府再三挽留,宁如谦还是谢绝了留宿容府。容老爷对宁堂主拨冗赏光已倍感荣幸,于是亲自送宁如谦和段昔出了大门。
出了容府,夜色已深。
月光淡如水,长街上静悄悄的,段昔手中提着朝生递来的灯笼,透出桔黄色的微光,落在脚下的影子团团一块。
许是四周太静,段昔竟无端觉得有股肃杀之气,原先斟酌着想细问的问题一下子又噎了回去。
忽然,一丝风悄然掠过,段昔顿时酒醒了大半,看向身侧的宁如谦。
宁如谦神色不动,眼眸盯着街口那处。
子夜星光倏忽间变得晦暗不清,一阵疾风席卷而来。
段昔仔细一看,脸色微变,那疾风中裹着的分明是根根利刃,细如柳叶,薄如蝉翼,尖头泛着银蓝的细微亮光,来者定是江湖人称“幽冥夫人”的杀手。
奇怪,怎么会有杀手拦截?段昔闪身之际,皱眉思索。
转眼却发现,来人不止幽冥夫人,还有手持一柄重剑人称“屠夫”的朱子剑,以及能将双剑使得出神入化的“夺命鬼”骆师。
他们三人皆是亡命之徒,只要你肯出重金,你想要杀的那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必定替你取来其人首级。对他们而言,江湖道义皆是粪土,唯有金银才是人间至宝。
只是,他们三人极少合作,如今竟同时出动,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费周章聘请他们?
不待段昔细想,只见宁如谦抬手一扬,淳厚内力织成一道屏障,将幽冥夫人的暗器悉数挡下,他手中并无武器,便化内力为利刃,身影未动,却将其三人硬生生隔在了几丈之外。
屠夫朱子剑抚着剑身大笑道:“宁堂主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我的剑一旦出鞘,必要见血。得罪了!”话音刚落,他便足尖一点,纵身跃起,手中重剑一挥,剑身寒光泛出,并有血腥味淡淡逸出,净是屠杀之意。
“我的剑也正饿得要紧,屠夫你可得给我缓缓!”夺命鬼骆师阴阳怪气的叫嚷道,飞身追上屠夫。
幽冥夫人扁了扁嘴,娇声道:“要我对你这俊秀小伙下手,我可真舍不得——不如这样吧,你来我身边,我保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她眨着眼看向段昔,笑容如蜜糖。
段昔手中仅持有灯笼,因容府乃经商世家,佩剑前往甚为不妥,所以才没有将飞星带来。他瞥了眼宁如谦,屠夫与夺命鬼双重夹击,一袭白衣的宁如谦身随影动,游刃有余,便稍稍放心下来,笑吟吟看向幽冥夫人,道:“夫人,你瞧这月色正好,打打杀杀岂不大煞风景,再说夫人如此美艳动人,若要与夫人过招,我是输定了。还不如一起喝喝小酒,赏赏月?”
幽冥夫人抬起皓腕掩嘴笑得花枝乱颤:“难怪我的雇主说千万不能跟你多讲,你这嘴巴可真会说话,人又长得好看,我是真舍不得下手呀。”
段昔摩挲着灯笼上的提手,道:“不知夫人的雇主是哪位,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可我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幽冥夫人咯咯笑道:“这个嘛,你死了就知道了。”
七枚银蓝暗器破空而来,段昔早有提防,提着灯笼翩然跃起,手腕轻转,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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