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打了几下额头,可谁能保证发生过一次雷击,就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小岛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既然无处可逃,也只能冒着危险跑向被闪电烧得焦黑,摊在原地动惮不得的堤丰。把狗挪到其他地方后,他一直紧盯天空,生怕又凭空出现超自然现象。
“呜……老子无与伦比又顺又滑天下无敌倾国倾城的绝色佳毛啊。”堤丰毕竟不是普通生物,短暂的眩晕后又恢复活力,一点伤也没有,不过那身引以为豪的毛是真的烧得差不多了。他仰头,对着天空跳脚大骂,乱叫了半天才可怜兮兮地吸鼻子,扼腕叹息:“卧槽,好臭啊,都烧焦了。看什么看,还不拿剪刀来帮我修下!”
这种情况应该先关心自己有没有受伤吧!
何泉再次无语,翻出飞机上搜刮来的剪刀,给狗全身上下绞了一次,几乎剪成板寸。毛发渐短,露出藏起其中的乳白色颇有光泽的皮肤,质地细腻,手感不错。作为狗,他实在是太白里透红了些,不过周身污物让形象大打折扣:“要洗澡吗,正好有洗发露,虽然是女人用的。”
“你给我洗!”狗耍无赖,趴在浅滩处,翘起尾巴等服务。
何泉在家被使唤惯了,再加上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干脆脱了鞋泡在水里,把狗里里外外洗个干净。被剪毛的堤丰体型小了一号,不能说丑,却有种贵公子变穷酸工地男的感觉,原先那种一看就很值钱的气质全没了,配上搞怪的动作和贱贱的表情,看起来特别讨打。
居然能长得这么欠揍,别叫堤丰,叫贱疯好了!
何泉脑内热闹极了,但他即使内心波涛汹涌,也习惯了一言不发。他冷静地擦洗,完了拿毛巾给狗擦身子,兢兢业业的样子,好像照顾堤丰根本是分内事似的。
狗被伺候得很舒服,两只眼睛半咪起来,喉咙里也发出爽得很的呼呼声。不过他有点不太理解眼前这人为什么这么淡定,该说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还是脑回路有问题?堤丰翻来翻去,两只前爪缩在胸前,忍不住开口:“你怎么就不好奇啊,大晴天被雷劈,这么不符合自然常理的事你就不纳闷吗。”
“狗都会说话了,还有什么逻辑可言。”目前的情况,好奇和慌乱都是无意义的行为,又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反正以他有限的知识和见闻无法得出合理解释,干脆不去想。
“看不出你还挺镇定的。”狗翻了个身,四肢摊开在沙滩上日光浴,刚消停没两分钟,闪电像找准目标一般对着他周围来了圈扫射,打得地面凹陷,活生生炸出一个大坑。堤丰开始还咬紧牙关忍耐,过了几分钟终于忍无可忍,啪地跳起来发飙,用何泉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吼了一串什么,气得在原地转圈。
“爷走,爷走还不行吗,你这没良心的傻逼!”半响,堤丰气够了,也不解释为什么,一头扎进海里再也没回来。
何泉没机会问前因后果,又没有追上去的能力,只好留在原地等待,这一等就是好几天。虽然极其节省,但到第四天,为数不多的水和食物还是见底了,然而救援人员依然没有到来。
看样子,获救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无法,他只好带上刀具,穿上救生衣,试图游到对面那座生长着茂密植物的大岛寻求一线生机。可那座岛非常奇怪,看起来只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却怎么都游不到。而且越靠近岛屿浓雾和风暴就越大,浪花能卷起几米高,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颠簸。体力消耗得太多,加上风险,只好退回来。
“好难受……”第七天,何泉在烈日下消耗体力。
没吃没喝虽然很痛苦,但最煎熬人心的还是无止境的漫长的孤寂。那只话唠又嘴贱的狗不在,世界一下安静太多,以为终于落得个耳根清净,没想到却是静得有点儿难熬。
又过了两天,救援没到,积蓄吃完,而水早就喝光了。他曾试着回到飞机坠毁点寻找食物和饮用水,也学狗去抓鱼,可是无论哪个方法都一无所获。堤丰离开的第九天,史无前例地热,何泉频繁地舔干裂的嘴唇,最后连丁点唾液也分泌不出来,而坚持了好长时间没有出问题的心脏,此刻也不安分地乱跳。
他开始感到绝望,意识到死亡那么近,觉得自己可能熬不下去了……
周围静得要命,明晃晃的太阳照得地面雾气蒸腾,何泉有气无力地躺在滚烫的沙地上疑惑。按理说搞不好要死了,应该挨个怀念下亲朋好友,结果他满脑子都是那只狗。
对了,狗不是一只,是一条。
可是一条感觉不可爱啊!
还是一只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何泉口渴难耐又被太阳晒得精神恍惚时,一道阴影笼罩上来。他虚起眼睛,隐约辨认出那是个有着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头发的男人,笼罩在浅金色的柔和光晕中,像慈悲的神。
这是……是救援队到了吗?
何泉想说话,沙哑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张大眼睛,企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那个男人笑了笑,似乎说了句有我在不用怕,接着温柔地抱起虚弱的他,把什么清凉的东西灌到他嘴里。
这是什么水,好冰,好甜,好解渴!
何泉贪婪地咽下琼浆,两手抓住来路不明的男人,含糊地说我还要。
几口水下肚,他大口喘气,渐渐恢复思考能力,模糊的视线也终于稳定,能对准焦距。可是等他看清周围才发现,巴掌大的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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