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了!抓你小情人的事情不过是我份内的工作,在其位谋其政,不然我怎么办?再说,你也打过我一拳出气了,我可完全没还手啊。”
高锦杰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眼,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宋岩招手让侍应生又给他们各倒了一杯:“你真把小傅赶走了?”
高锦杰嘴角掠过一丝苦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小子,太天真了,谁知道哪天又会惹出什么事儿。也许他是个很不错的床伴,但要整天跟在后面收拾残局,谁都会烦。”
宋岩理解地点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
“随口问问而已,上海滩就那一个漂亮男人啦,真是的。”宋岩不满地回了一句。高锦杰把酒杯一推,起身离开。
过了没几天,高锦杰听到了李士群死了的消息,而且是被日本人给毒死的。他正在考虑着什么时候把傅翊君接回来,周佛海又找上门了。虽然对周佛海给自己找的那个政治保卫局里的职位没有任何兴趣,但看在上次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一个忙的份上,他还是很客气,谢绝得非常委婉。
“高先生,你还是多考虑几天吧。”周佛海不疾不徐地喝着手里的龙井:“你现在反正也不去工厂了,还不如做点正经的事情。再说,这戏要演得恰到好处方能达到效果,太过就假了。”
高锦杰明白自己永远不是这个老狐狸的对手:“周先生,你有什么话还请直截了当地说。”
周佛海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茶杯:“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我这里有戴笠和你大哥带给你的口信,你想先听哪个?”
高锦杰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周佛海好整以暇地迎着他的目光:“很难理解吗?实话说,我之所以这样,一来,家母在重庆,戴老板一直招顾得很好,二来,仗打到这份上了,停战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人都得给自己留后路,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次在唐生明家,你去他书房,到底是做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高锦杰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震惊的神情,这半年来听到看到的都是这些人之间的相互倾轧,就算自己在政治上再白痴,也渐渐明白了唐生明在苏州对他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高锦杰表现得像是落在陷阱里的困兽,无奈地问了一句。周佛海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倪端来,于是说出了一个地址:“你明天去后,就明白了。”
第二天,高锦杰来到老西门文庙附近的一家古旧书店,见到的居然是老熟人赵纬。赵纬现在一身棉布长衫打扮,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比原来大了十几岁。
“你怎么,还在上海?”高锦杰吃惊之余,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胆量。赵纬把他领进里间:“没办法,76号监视得很严,我们的人损失非常惨重,人手总是不够用。高先生,不是万不得已,我们不会把你卷进来,只是这次机会很难得。”
高锦杰听这些话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他挑了下眉峰,从赵纬手里接过茶杯,发现他左手没有了两根手指,从伤口看,受伤的时间应该不算长。赵纬察觉到他的目光,苦笑了一下:“有次在一条小巷子里被几个特务追杀,让弹片给削掉的。”
虽然赵纬说得轻描淡写,但高锦杰能想象出那有多疼,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对方坚持下来的。赵纬对他的走神似乎毫无察觉,拿出一个打火机递过来,高锦杰认出就是上次一样的微型照相机。
“不是多么高难度的工作。你要进的这个政治保卫局和76号性质一样,不过它的总部现在在南京。每个星期四,会从南京转到你那里一个灰色的文件夹,你把那拍下来就可以了。当然,那文件到你手里之前是经过了很多道检查的,他们不会发现有什么问题,这样你也安全许多。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交给愚园路迪化路口那个烟纸店的小老板。”
“就这么简单?”
“虽然简单,但也很危险,你不能大意。李士群死了,76号也土崩瓦解,日本人却不会掉以轻心。如果哪天那个老板失踪,你就赶紧想办法撤离,也别再来这里。”
高锦杰接过打火机,放进口袋便离开了。
在周佛海的安排下,高锦杰真的进了汪伪政治保卫局在上海的分部。事情也如赵纬所说,到了周四那天中午,有份灰色文件夹放在他办公桌上,他看了看,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治安事件。午饭后,他反锁上房门,把里面的内容拍了下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他难免有些心惊肉跳,直到第二天早上,借着买烟的机会,和那个烟纸店老板交换了手里的打火机后才算安宁下来。
十一月初,宋岩也到了这里,办公地点就在高锦杰的楼下,这让高锦杰着实紧张了一阵子。过了大概半个月,看宋岩对自己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他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天早上,高锦杰刚到保卫局不久,便接到宋岩的电话,说自己不知道昨晚吃坏什么了,现在肚子痛得起不了床,请高锦杰帮忙把他的顶头上司送去火车站,那人要坐火车回南京。高锦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宋岩在电话那头有气无力地说尽了好话,高锦杰算是勉强答应。
三十六、火车站这种地方,高锦杰平日很少来,印象里这里总是乱糟糟的,背着大包小包的流民,拖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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