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蛇鞭曾以他妖血浸淫,吸纳蟾火精华,鞭身如焰炽热,触者皆熔,可谓他最为得意的兵器。然而那离契视如无物,手中阔剑一卷,将那鞭身盘卷剑上。
即使火鞭再烈,却怎及那玄铁刚硬?
火蟾童子见世色不对,连忙要撤下鞭子,但见阔剑上靛青锋芒急吐,削玉断金,那柄雪蛇鞭瞬被切成数截,像死蛇般段段掉落。
“你!!”
兵器被毁,火蟾童子怒极大吼,却不料被扼住咽喉整个提起。
离契高大身形踩在乌蓬怪背上,左手执握阔剑,右手扼了那小妖脖子提在半空,脸上凶煞邪气,青绿双眸偶因一眨便现出兽类瞳带,已是妖性尽露。
“你回去替我问候鑫鬃,上次烧掉的几搓金毛可曾重新长回……”宽长的嘴巴裂上两颊,露出妖狼獠牙,锋利森白,“我虽然从不吃毒物,但却讨厌出言不逊的癞蛤蟆。”言罢,阔剑向后一挥,竟生生砍断乌蓬怪一翅。
立下鲜血四溅,那乌蓬巨怪吃痛嘶鸣,在半空中癫狂翻滚,离契早有所料,仍抓了那火蟾童子,跃上半空,反手再是两剑,剑出弧芒,又剁掉乌蓬一翅一头!离契落下,踩住乌蓬怪背脊,暴喝一声:“给我飞稳了!!若再颠荡,把你劈开两半!!”
乌蓬怪知道厉害,虽然伤处剧痛,但亦不敢造次,拍着剩下的双翅空中停稳。
离契方才收剑,将手里的小妖丢回乌蓬背上,冷眼看那吓得浑身发抖的火蟾童子,道:“听好了,下次若再听到你出言辱及天璇,便要将你碾成蟾酥。滚!”
看着凄厉嘶鸣的双翅乌蓬像只真正的乌鸦一般,驮着火蟾童子狼狈而去,赤阖更是佩服离契,道:“兄弟,你还真敢!火蟾童子可算是鑫鬃座下大将,你竟然轻易将之打发,还废了他的坐骑!哈哈……”
离契不以为然,倒是有些在乎地看向天璇,自己刚才露出狼怪妖相,不知天璇会作何感想?毕竟他是凡人,不比妖众……
这时天璇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做的不错。”留下此言,便转身回屋去了。
离契愣了下,随即欣喜地追了上去。
倒是一旁赤阖不禁吃惊,那只老是冷着一张脸,拔剑就砍的狼妖,怎么去人间一趟,就变得这般模样?!难道是被仙家道士给敲到脑袋了?
第七章擎天壁上镇群妖,牵狼归去若等闲。
擎天壁,乃妖域一处险地。壁如崖峭,高耸入云,只有一条小道盘桓而上,壁身如天斧劈削,无落脚方寸。而壁下更有腐骨岩浆,升腾炽热白烟。
险要壁顶,这夜设下一桌酒席,十数妖众围站桌旁,那火蟾童子亦在其中。有一妖正坐首位,见他耀金鬓发,面宽鼻高,身穿金线长袍,脚蹬登云履,气度华贵,只是闭目养神,已带王者不怒而威之姿。旁众不敢打扰,大气不喘排立一旁。
申时即到,那大妖张开双目,金眸不敛妖煞之气,沉声道:“来了。”
众妖连忙转目看去,只见狭窄壁道上出现一抹淡紫身影,不急不徐。陡峭壁崖,冒泡岩浆仿如无物,他步履轻盈,自在犹如信步闲庭般缓缓上壁。
待他走上壁来,申时正到。
在他身后,跟了一名黑发黑衣的高大男子,背上一口阔剑,他一现身,瞬即引来火蟾童子怨毒目光。
桌上大妖仔细打量那紫衣青年,见他神态淡然平静,看似古井无波,但越是如此,却越叫人摸不着套路,当下不敢轻忽,站起身来抱拳道:“我乃妖主鑫鬃,阁下可是天璇?”
天璇看了他一眼,并未施礼,只略一点头以表回应。
对方手下见他态度傲慢,正要出言发作,却被那鑫鬃抬手阻止。
鑫鬃毕竟是一方妖众首领,见识不少,心知这紫衣青年虽表象不过凡人,但内敛极深,能得赤阖等妖追随,自然不比寻常。
复又看到天璇身后那男子,不禁半眯耀金眼眸:“离契,许久不见。”
对方冷哼一声,并未答应。
鑫鬃却自笑了:“折断乌蓬双翅,叫火蟾铩羽而归者,果然是你。”他回头看了看脸色发黑的火蟾童子,“若败在离契手下,倒也不冤!”其余妖众虽闻火蟾童子败退之事,但今日方见出手之妖,皆不禁暗自打量离契。
“只是一方大妖竟甘受凡人驱使,却是闻所未闻。”金眸中略过一丝玩味。
离契果然受不了他这一激,哼道:“金毛狮子,少在那里胡扯八道。有话快说!装模作样不得干脆!”
但凡妖怪,最忌被旁人道出真身,离契之言顿时让鑫鬃皱眉,但他并未发怒,宽言道:“别急,此次邀两位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询。”他做了请势,“本座备下薄酒,两位请坐!”
天璇稍一点头,在鑫鬃对面坐下。离契却未落座,只抱了双臂,站在天璇身后,未减半分戒备。
鑫鬃亦不勉强,弯身为天璇斟了一杯,复又自斟,酒水清澈馥郁,倒是佳酿。
“为表诚意,先饮为敬!”
他满饮此杯,却发觉天璇并未拿起杯盏,便道:“莫非是怕本座下毒?”
天璇摇头:“你我皆非余闲之辈,妖主还是请说事由吧!”
鑫鬃放下酒杯,道:“既然阁下直言无他,本座也不妨开门见山。如今妖域,因妖城被封之事,群妖争斗,可谓混乱非常。本座统御一方妖众,为的是集结力量破开外妖城法阵,解妖域之乱。阁下如今盘踞妖村,虽说村中皆是小妖,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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