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遗心中暗叹,脸上却笑道:“峰哥,你怎么也到这里,是来看你爹吗?真是孝顺孩子。”
凌峰不答,只是看着她。
若遗被他看得微微发窘,叹道:“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快来杀我报仇吧。”说着闭上眼睛,倒真有引颈待戮的意思。
凌峰却是摇头叹道:“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你和李陆吾长得极像,应该便是他妹妹。唉,可惜我鬼迷心窍,竟不相信这些。”
“因为你笨嘛。不过你放心,还有人比你更笨,那胡非为(神戒)还不一直以为我是高尚那老色鬼的女儿呢,嘻嘻,不过这样反是容易利用哦。”若遗突然跳下矮桌,走到他面前,笑道:“你若不舍得杀我,我可要走了哦。”见凌峰不答,绕过了他身,走了出去,
“嗖”剑光如电,架在若遗玉颈间,抹出一道红痕。
若遗回头望着他,笑嘻嘻地道:“杀我?”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铮的一声,长剑插在地上,这个受了伤的男人,再不回头看她一眼。
“哦,既然如此,我可走了!”若遗显然感觉有些不可思意,径直去了。
“爹,孩儿不孝!”凌峰双膝一屈,跪下地来,泪水狂涌,沾湿了前襟,头越埋越低,似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
“蠢材,现在才懂事吗?”凌峰闻声抬头,见父亲眼中红光闪烁不定,吃惊道:“爹,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丫头来时我便醒了。唉,真想不到,李陆吾一代道教大宗,却养出了这么个妹妹来。”凌若海环顾四周,笑道:“可真是报应不爽,这地牢本由老夫所建,如今却又成了老夫的囚所。”顿了顿道:“那少年人现今可醒了?”
凌峰摇头道:“孩儿不知。”
凌若海哈哈笑道:“那小子魔性附体,却还能保持理智,倒也难得,却不知他还能支撑多久。”转目望着儿子,道:“你母亲打算何时来杀我?”
凌峰眨眼道:“哪有此事?”
“臭小子,你打小说慌便会眨眼,莫非老夫真老糊涂了不成!”
凌峰低头叹道:“爹爹你既然并未入魔,孩儿自然恳请母亲放你出去。”
凌若海仰天打了个哈哈:“峰儿,难道你连这点道理也不明白,现今全武林的人均知老夫已然成魔,若放了出去,那还了得。”
“莫非父亲你甘愿留在这里?”
“这地方本是不错,可惜你爹爹我最不喜给人困着。”
凌峰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听凌若海叹道:“峰儿,你爹爹我平日勤于练功,疏远了你,你可心存怨恨?”
凌峰摇头道:“孩儿不敢。”
“口是心非,如若真的不敢,又怎会闹出这许多事来。”凌若海长叹道:“如今你爹爹我要么困死于此,要么给人杀了,二者选其一,老夫宁选后者。”
凌峰想了想,道:“那我现下便放你出去。”剑光一转,铮的一声,将一根铁链斩断。
正欲斩第二根,忽听身后有人怒道:“峰儿,你做什么?”
凌峰大惊回头,却见是安氏,而她身后正跟了凌邪海凌河洛两兄弟。
安氏皱眉道:“峰儿,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得做事还如此鲁莽!”
凌峰默然不语。
凌若海大笑道:“杏儿,你我夫妻十年,一朝敝弃,便是如此无情么?”
安氏叹道:“这十年来妾身得老爷庇护,无灾无难,本因感激不尽,只是妾身我心愿未了,所作所为若有不对之处,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凌若海大笑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你那所谓心愿,实在太过渺茫,不要也罢。我劝你多次,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安氏摇头道:“我已没有退路。况且他回来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有心的。”
凌若海仰首望天良久,道:“既然如此,当日我成魔之时,你将我就地杀了,免得碍事,又何必等到今日。”
安氏摇头轻叹,道:“寂灭岭不可一日无主。况且韩家堡那三个后辈显然来者不善,尤其是那少年,武功高得出奇……”说着脸露绝望之色,续道:“你且不能主持大局,我们几个孤儿寡母又能成什么气候了。”
凌若海凝望她良久,突然笑了:“不就是《心经》吗?给他们便了。”似乎想起什么事,冷笑道:“好一个韩家堡,居然得到了《千金方》,不过若无《心经》正文,照样只字也无。嘿,今日老夫只要一死,《心经》永埋地下,倒是不错。”
安氏叹道:“老爷你能想通这一节,那是再好不过,至于寂灭岭,杏儿保证决不会垮在我们手上。”
凌若海双眼望天,缄默不语。
安氏道:“邪海!”
身后的凌邪海点了点头,自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微一犹豫,道:“还是由孙儿来吧。”
安氏看他一眼,道:“难道你不姓凌?”
凌邪海一怔,无奈之下,只能将瓶子递于安氏,迅速转过身去。
安氏轻轻晃了晃瓶子毒液,却了塞子,向凌若海走去。
凌峰呆若木鸡,眼睁睁得看着毒药送到父亲嘴边,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不可!”凌河洛冲上前去,夺过瓶子,摔得粉碎,同时使劲踩了几下。
四人看着他做为,既不阻止,也不言语。
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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