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变成鬼,但这鬼却不知自己已经死去,每天依旧吃饭,上班,做平时做的事情,有人能见到他们,有人则见不到他们,唯有别人去提醒,或是去照镜子,才知道死了。
鬼不知死时发生的事,鬼不能亲自去找镜子。
可是,没有人提醒刘永年,他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刘永年想,这就是不知自己已死的原因吧。他又去看身旁的那座墓碑,不禁悲从心来,还怕什么鬼呀,自己就是鬼,真是太可笑了。
一瞬间,心里那座大山倒塌了,一向支持自己的力量没有了,刘永年绝望的瘫坐在那里,想起出门前孙二宝说的话:“躲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早去早解决,早死早托生,快走。”
早就知道了啊。
这么说来,算是横死的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来,刘永年望一望遍地的坟包,突然觉得,原来他也只这其中的一位成员,方才听孙二宝说,这里的鬼要找替身了,脱身苦海,那他要不要呢,不要,岂不是永远要呆在这个地方了。
横死之人,在每日死去之时,还要重复死时的情形,日日如此,苦不堪言。
刘永年崩溃了,每天经历一次自杀,溺水,岂不是比活着的时候更恐怖。
转念一想,不行,怎么能做那种事呢,就算不能投胎了,也不能去残害别人,刘永年心如死灰,说起来,还是这三个人提醒了自己呢。
昨天夜晚,这几人在家里吃晚饭,大姐很久都不回来一次,昨日家里热闹,爸妈高兴,还炖了一只鸡,多久没有这样快了的日子了,谁知今天,怎么就变成鬼了呢,再也看不到他们,再也不能凭着鬼的身份,去看望亲人,死了,还连累别人痛苦什么。
他呆坐在地上,眼泪一点点的滑落下来。
刘永年的一切全部落在面前这三人的眼里,从他担惊受怕到惶恐不安,从浑然迷茫到放弃希望,刘永年的表情,在这几人看来,却是十分奇怪。
“永年哥,你怎么了,你还好吧。”陶谦首先问道。
刘永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难过,他抬起头,苦苦一笑:“好,真好,太好了。”
陶谦没听清他话里的意思,十分迷茫,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刘永年何尝不知道陶谦心中所想,他心里暗暗的道:虽然与我并不相识,他们一开始的却是为救我而来的,最后,也好意提醒我不是人这个事实,在一起,还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危险给其他人,还是避免伤害无辜吧。
所以,刘永年说了句:“你们都离开吧,留我自己好好想一想。”
“什么?”三人听候大惊,林森冷冷的道:“不行。”
陶谦也急急忙忙阻止,“永年哥,不能呆在这里,你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放你走掉啊。”
听到这里,更加压抑的感觉涌上刘永年心头,原来,原来是怕我残害其他人,他望着面前一张张脸,更加迷茫彷徨。“你们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了。”
陶谦与林森对视一眼,林森走上前,欲要扶起刘永年,却被他侧身躲开,林森眉头一皱。
“永年哥,我们是真的想帮你。”
“帮我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别骗我了。”
陶谦叹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狐狸从一边过来,一脚踹在刘永年身上,“别跟烂泥一样,帮你还不用了,林森陶谦,就将他扔在这,不管了,帮人还用求的,哼……”狐狸转身想车子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却被拉住了袖子,他回头一看,是陶谦哀求的脸,“二宝,算了,你看他这幅样子,要帮还是得帮啊。”
听了这话,虽有犹豫,狐狸还是看了看远处瘫坐在地上的身影,傍徨无错,孤单绝望,他鼻子哼了一声,却还是皱着眉头走回原地。
“你们要我说几遍才明白,为什么还不离开,不怕我杀了你们。”刘永年着急了。
狐狸翻了个白眼,回头对着陶谦,意思像是:你看吧,还是这幅德行。
陶谦无奈,坐过去,坐在他身边。
“永年哥,我们早已经拿你当朋友,当兄弟了,明明好好的,都是为了你才来的,不然,谁会到这片没有人烟的坟场来,硬拖着你拽着你,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们爱来么?”
刘永年苦笑,果然,我栖息的地方,你们也会厌恶的不是么。
陶谦又接着说,“永年哥,你心里的苦我们知道,我们也了解,可你不能逃避下去……”
刘永年往边上坐了坐,离陶谦远一点,身上的鬼气,不想过渡给他。
“不逃避,你们能放过我么?”
陶谦大吃一惊,连忙起身叫道:“永年哥,你想哪去了,我们怎么会那么做。”而后正要凑过来,却见刘永年猛然站起身,怒目而视,陶谦被他此时的表情吓坏了,急忙后退,可刘永年依旧咄咄相逼。
“一开始,你们不就知道了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同情么?”他的眼中顿时变得深红,面目挣扎,此时看上去,竟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刘永年张着嘴,又向陶谦的地方走去,“你们……”
“嘭”,刘永年被狐狸踹翻在地,陶谦愣住。
“跟他废什么话……”狐狸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将他拖起来。
“说清楚,你又发什么神经。”
刘永年死死的注视他,“你还问我?”
狐狸一时血气上涌,他一把松开刘永年,大步流星的要走开,谁知刘永年留着眼泪,在他身后大喊:“为什么不早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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