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叹了口气:“他都多大了……算了。”说完才看向李三,问:“找我有事?”
李三又挠了挠鼻尖,咧嘴一笑:“这么长时间没看到醉鱼,就去找她,结果就被在她家的人带到这来了。”
“哦。”鹭翎把书放在一边,淡淡说道,“她死了。”
李三先是愣住,半晌咧了一下,似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那个,我说的是醉鱼,那个砍柴的姑娘醉鱼。”
鹭翎看着他,双眼淡淡地亮着,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嗯,我也就认识那么一个醉鱼。”
“……”李三张了张嘴,话还没出来,眼圈先红了。他沉默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地嘟哝了一句:“怎么会死了呢……?”
鹭翎没有回答,也知道他并非想要这个答案。他觉得嗓子里的气似乎卡住了,却终于忍住了没有咳出声来:“要去看看她的墓么?我叫人带你去。”
“哦,哦。”李三应了两声,眼圈红得又厉害了些,不过还是没有流下泪来,他低头掐了掐衣服下摆,又抬头对着鹭翎笑了一下,“那就麻烦您了……”
鹭翎没说话,对着枭崇偏了一下头。
枭崇立刻会意,带着他往门口走,准备叫人给他引路,这时正好有人敲门,一开门便飘进来一股子药味,鸾歌端着一碗褐色的冒着热气的药汤站在门口。
她眼珠一转,便有无数的风情在里边,李三愣了一下,赶紧避讳地低下了头。
枭崇与鸾歌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枭崇道:“正好我要出去一下,你先帮我看顾一会。”
鸾歌笑着应了一声,进屋坐到李三刚才坐的雕花木墩上。枭崇侧头对李三说了声“走”便往外迈步,却发现李三站在原地没动。
“殿下……”李三叫了一声,鹭翎抬头看他,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问:“殿下生病了?”
“嗯,染了些风寒。”鹭翎看着药就没精神,勉强扬了下嘴角,“没什么大碍。”
“……哦。”李三顿了一下,“殿下要记得保护好身体。”
“我知道。多谢你的关心。”
李三点了下头,这才跟着枭崇走了。
鸾歌目送着那人走了,突然叹了口气:“有了心上人的男人真讨厌,看都不看我一眼。”
鹭翎听了忍不住笑起来。女人啊,总是在意奇怪的地方,偏偏还在意得很可爱。
“你怎么就知道他有了心上人?”
“你可真迟钝。”鸾歌放好了药碗,用被药熨得微烫的指尖在鹭翎眉心上点了一下,“我且问你,若是我哪天不在了,你可会为我伤心?”
“我当然会伤心。”
“啊,是么?我好高兴~”
一直默默做着自己的事的尹苍远听得哭笑不得,放下折子走到两人身边,问:“你这到底是要说明什么?不会单纯是想让自己高兴一下?”
“当然不是……”鸾歌将那根点过鹭翎眉心的手指轻轻压在唇下,无意识的小动作都带着诱惑,“我是想说,没有哪个男人会为心上人和母亲以外的女人哭的……当然,那种天生情种除外。”
“也不一定,你或者南星出事了的话,我也会哭的。”鹭翎反驳道。
鸾歌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那不一样,我们都像你的姐姐一样,大约等于半个妈。”
“唔……”鹭翎觉得这说法怪怪的,又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发出一个单音表示了一下质疑之后就不再做声了。
尹苍远则笑:“得,哥哥问了句话,就白得了一个妈。”
鸾歌被笑了也不尴尬,反倒高兴起来:“就是就是,我现在是你们半个妈。”说着端了药碗,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送到鹭翎口边,“来,娘喂你喝药,啊~~”
“你可别。”尹苍远打断她,“我们的娘可都是父皇的人,你想招惹上父皇么?”
跟尹倾鸿在一起这件事在鹭翎身边的人看来是一件相当挑战人的胆量和身体极限的事,尹苍远只是这么一说鸾歌立马耷拉下了眉尾,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嘛……还是算了。”
尹苍远对于她的知难而退表示赞赏和满意,笑得春风化雨一般,轻巧地从她手里把药碗顺了过来,一边说道:“哎,其实父皇没那么可怕,现在不是挺好了么?……喂药这事我来。”
等鸾歌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到一边去了,而尹苍远正抿着药匙的边缘试温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鸾歌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头一次发现这孩子也不是个一般人物。
鹭翎看了眼瞪大眼睛呆站着的鸾歌,咳了一声,苦笑:“其实,我可以自己喝……”
“等你自己想起来喝的时候早就凉了,药就得热着喝才有效果。”尹苍远把药匙往他嘴边递了递,“还是我来,来,张嘴。”
药匙被递到嘴边,鹭翎下意识地便张开了口,紧接着就因为那流到口中的古怪苦味皱起了眉。尹苍远左右看看,抬头问鸾歌:“去苦味用的蜜贻没有了么?”
鸾歌拍了下额头:“哦,瞧我这记性,刚才装好了,忘了端过来。我这就去拿。”
“那就麻烦你了。”
鸾歌动了动身体,却没迈出步去。在她面前的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耐看,一个不太情愿却又顺从地喝着喂过来的药汤,另一个小心翼翼喂着,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人。
没有一个是看着她的。
所以说,有了心上人的男人真讨厌。
鸾歌叹了口气,一边向外走一边想着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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