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吉利亚这个家伙了。他曾是博纳罗蒂家的长老级人物,也是约书亚的母亲的众多情人之一。在约书亚母亲进精神病院后,他帮助约书亚暗中成立了一个“公司”,当然,可不是做正经生意的那种。可这老家伙越来越不太安分,不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能与他的继父抗衡,于是中饱私囊,私吞了约书亚交给他用于进购“货源”的一大笔钱,并将约书亚从洛伦佐的赌场账目里做手脚的秘密作为把柄,想要逼约书亚三缄其口。
可惜这老家伙没有料到博纳罗蒂家的小少爷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在他的背叛行为暴露的第一时间,约书亚就在赌场的停车场里,用他们的死对头哥德林家族常用的杀人方式——
以一根细铁丝亲手勒死了他。只是那笔钱还没有拿回来,约书亚怀疑它被转移到了吉利亚妻子珍妮·波斯顿的名下,但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灯。作为一个很受欢迎的艳星,她有不少保护神,也视财如命,要对付她并不是什么易事,更重要的是,约书亚知道她跟自己最大的仇人——路易斯·博纳罗蒂,他的亲叔叔私底下有一腿。比起吉利亚,她是个更棘手的问题,但反之,假如能操控她……
他不能一个人来做这件事。
自然而然的,约书亚想到了以fēng_liú著称的安德,他的老师,也是他最信任的公司合伙人之一。
半个小时之后,约书亚和安德抵达了那不勒斯西郊的墓园。
墓园里的树木遮天蔽日,纵使午后的烈日也无法穿透这里终年不散的阴影与雾气。一群穿着黑衣的人围绕着下葬了的棺椁,静默着,又仿佛是在无声交谈。这更像是黑手党的秘密集会,而不是一场葬礼。
约书亚看见了自己的继父,他在墓碑前,一个女人站在他身旁,给他点了一根烟,她戴着一顶带有网纱的软呢帽,尽管面孔被遮住了大半,仍可看出她是个面容十分美艳的女人。
珍妮·波斯顿。
那该死的女人在勾引他的继父。
约书亚立刻火大了。他吐掉嘴里的烟,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墓碑,却牵动了昨夜才被蹂躏的臀部,疼得一阵双腿发抖。安德戏谑地咬着只剩一点的烟蒂,一手扶住了身边男孩的腰:“怎么,又想要了?”
“滚开。”约书亚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拍到一边,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继而意识到更糟糕的事。
假如珍妮跟洛伦佐走得太近的话,对于他是极其不利的。
好在这时,他看见自己派出的棋子出现在了墓园门口。一切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着。假装成看望故人墓地的约翰在门口“碰巧”的遇见了他多年前的学生,约翰向洛伦佐透露了他对于死亡学的新发现,邀请他去自己的诊所,而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洛伦佐饶有兴味的答应了。
在揣摩自己继父的特殊爱好这一点上,约书亚很是花了一番功夫。
“哈,上钩了。走吧,我们去跟踪那个女人。”
望着洛伦佐离去的背影,约书亚颇有成就感的碾灭了烟头,安德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顺手拍掉了约书亚肩膀上的一片落叶,笑眯眯地瞅着他。
“啊,说到底为什么我要陪一个小孩子胡闹?”墨镜后的眼睛讨人厌地眯起来。
约书亚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安德欠揍地一撇嘴:“因为这个小孩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子。走吧,小家伙。”说着,他一巴掌拍到了转过身去的约书亚的屁股上。
约书亚头也不回地一记下勾拳打在男人长满胡茬的下巴上。
在安德捂着下巴乱跳的时候,约书亚注意到了藏在林子里的某个人影。
他举着枪,瞄准了正在上车的洛伦佐。
刹那间,一种急剧的恐惧如闪电般划过约书亚的脑海,促使他迅速拔出了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有人偷袭!”
顷刻间车上的保镖冲了下来,洛伦佐钻进了车子里,安德把他狠狠一拽:“快跑,我们要暴露了!”
约书亚这才反应过来,冲上车飞驰出去,飙出了不知多远才停下,回想起刚才那墓还心有余悸。
——显然,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在意自己继父多得多了。
“这辆车不能再用了,他们会追着车胎的痕迹查生产厂家,城里有很多你继父的眼线。”
“废话,这个我当然知道。”
约书亚坐在岩石边,在血腥的暮色里看那俩报废的卡宴在惯性作用下冲下悬崖,坠入茫茫海面,激起的水花如他指尖的一缕烟丝般转瞬即逝。晚霞映在男孩碧绿的眼睛里,折射出惊心动魄的艳丽,像一簇在绿野里燃烧的焰火,从绝望的寂静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但他却在流泪。
安德不知道身边情窦初开的男孩在想些什么,他习惯性的去挑逗他,却被他避了开来。约书亚回眸看着他,垂着眼皮,目光闪烁:“我们得结束这种关系。安德。我真的爱上他了。”
第12章
这回安德倒是笑不出来了。
男孩的神态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早熟,仿佛一个伤痕累累的可怜人,竟与记忆中那个女人重叠为一体。
他不由得想起她总是穿着一袭下葬般的黑裙,满脸泪痕的旋舞着,在烟雾里笑得放荡不羁的那个模样。透着绝望的、盛极而衰的美丽,像一朵衰败的黑色大丽花。她遗传给约书亚的不止这美丽,连同她的痛苦也一并刻进他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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