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好几个喷嚏,从狗窝里爬起来,牛牛蹲在一边,微笑的天使满脸鄙视。
殷末特别愤慨:“你这狗的狗性呢!看见我就这么睡着,不知道上来给我送点温暖吗,这么多毛白—长——长了——啊——啾——”
牛牛被殷末占了一夜的窝,生气扭头跑掉了。
殷末扶着墙站了起来,他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还惦记着周喻义的信息。摸到口袋里是空的,又蹲下去在狗窝里摸索,推送的消息依然很多,却没有熟悉的那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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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末心里就像空了一块,对着手机屏幕傻傻看着。这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牛牛自己在房间里溜达一圈,肚子饿了跑回来催殷末给自己喂食,殷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给牛牛倒上狗粮。身体一阵阵发寒,脑袋却像被湿热的棉花塞满,胀得快要炸裂,殷末知道自己肯定发高烧了,他给公司打了电话请假,又想给章医生打个电话麻烦他过来看自己一下。迷迷糊糊之间,却拨到了另外一个电话。
“末末?”
“哦?章医生我有点发烧——”殷末脑子慢了半拍,没听出来周喻义的声音。
“你发烧了?你在哪儿?去看过医生了吗?”周喻义一听殷末生病,顿时紧张了。
殷末这才意识到手机拨到了周喻义那里,他说了声对不起打错了,把电话挂掉。刚一挂,周喻义的电话又来了。
“末末你在哪儿?我马上带章医生过来。”
“我在家里。”
生病的殷末锐气明显减了几分,问什么说什么,让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周喻义让他喝点热水回床上躺着去,自己马上就到。
“哦好的。”
殷末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摇摇晃晃地去厨房倒了杯水,路过那个狗窝时看到自己的兔子,伸手捞了起来抱进怀里,扶着楼梯上楼回了房间。
没过一会儿,周喻义和章医生就到了。起初章医生还担心殷末生病开不了门,想去问下门卫怎么办,却看到心急如焚的周喻义早刷开了门禁,掏钥匙卡比回自己家还熟练,到了楼上更是连门牌号都没看,一路畅通无阻打开了殷末家的门。
门一打开,牛牛蹲门口,冲他们摇尾巴,背后是一片台风过境后的情景。
章医生说:“看来门和狗都拦不住你了。”
周喻义说:“别说废话,末末在楼上,我们去看看。”
两人踏过一片废墟,上了二楼。殷末卧室的门大敞着,卧室中央的大床上,棉被拱起一块,殷末大概是怕冷,整个人缩成一团。
周喻义先冲了进去,殷末紧闭着眼,脸色有些不正常发红,眉头锁着,看起来睡的很不舒服。
“末末?”
周喻义坐在床边,探手一摸,摸到了一手汗。
殷末朦朦胧胧睁开眼,看到是周喻义,轻轻叫了声哥哥,又闭上眼。
听到这声哥哥,周喻义的心软得像一滩水,又心疼又怜爱。
“末末,没事的,我来了。”
章医生简直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提醒周喻义:“喻义,到底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你过来,我去给他找身衣服换上。“
章医生给殷末测了体温,周喻义给殷末找了身换洗衣服,又去拿了冰块和纱布。他在家里准备了医疗箱,殷末估计连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就是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周喻义拿着一盒冰块,心里有些黯然,他现在那个男朋友能照顾他吗?
“烧的太厉害了,得服退烧药。”章医生给殷末测完体温,让周喻义去倒杯热水,弄点吃的。
“他一个人在家是不行的,如果烧退不下来得送医院。”章医生说,“你要不要让你们家阿姨来照顾他?或者叫他男友过来?“
周喻义说:“我留下来照顾他。”
“你下午不是要去飞外地开会?“
“推掉就行。”
章医生也知道殷末的新男友,老林那天被挂了电话,转头就告诉了章医生,问章医生能不能想办法劝劝周喻义,章医生说自己最多就能在周喻义把易翰林揍一顿的时候帮上忙,其他实在没辙。
感情是任何外人都不能介入的,周喻义是个成年人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虽然周喻义现在的平静让他意外,他也不准备问什么。
章医生在殷末退烧后离开了,周喻义去厨房煮了粥,然后就一直守在床边,等殷末醒来。
殷末吃了退烧药,脸上的潮红褪下不少,只留下一点绯色点缀在颊边。他本来皮肤就白,这一点绯色更是衬得面若桃花,周喻义坐在床边,将殷末细细瞧着,看他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嘴唇接触的肌肤细腻如脂,是他很久都没品尝过的滋味。积攒许久的欲`望腾地升了起来,周喻义猛地坐直身体,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可他不能平静,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睡着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心动,周喻义的拇指滑过殷末微微张开的唇瓣,殷末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碰自己的嘴唇,下意识一抿。
周喻义再也无法压抑自己,他俯下`身子,吻住了殷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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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末动了一下,周喻义顿住了。
两人脸对着脸,只有五公分的距离。周喻义灼热的呼吸喷在殷末的脸上,殷末觉得热,扬起手推了周喻义一下,然后翻过身,搂着自己的兔子继续睡觉。
兔子耳朵露出了被子,周喻义才发现,这个玩偶又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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