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道,“哪有什么录音,我拿回来唬她的,这丫头打小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什么样的脾气什么样的秉性我和外婆怎么会不了解,她一撒谎啊,那两只手啊就会不老实地揪着衣角绞来绞去,我原本想着她自己能老实交代,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吧,可现在想来……”
外公叹了一口气,复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点点大年纪就这般心术不正,长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代国家养了……”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其实阮诺的二舅不是没有教导过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只是二舅妈从中作梗,处处护着,才造就了杜婷婷越来越无法无天的性格。
一直坐在旁边从始至终没发一言的外婆,听到老爷子说这样的话,心里有些怨结地说道,“要我说,当初要不该同意了这门亲事,要说可怜也就是新华可怜,老婆老婆没讨着个好的,如今生了个小的,照样被带的没形……”
其实那时候阮诺二舅的这门亲事,外婆是有动摇过的,虽然外婆一向贤淑明理,但到底也是被这个二儿媳妇气肿了心,后来还是外公一直做的思想工作,外婆最终才松了口。
听了老伴少有的抱怨,杜老爷子再次吸了一口烟,他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深陷在了藤椅里,紧皱的眉头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地说道,“现在说道这些出来又起个什么用,孩子都快念初中了,日子好好过,别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就谢天谢地,你还能指望你那二儿子能干出什么有出息的事出来……”
一说到阮诺的二舅身上来,外婆似乎就有些护短,因为她生的几个孩子里,也确实是老二活得最是窝囊,作为母亲,她更多的是一种心疼和不舍,本来还想同老伴争辩几句的她一想到外孙女还要回房间写作业,遂偃旗息鼓了。
阮诺其实并没有几分心思在写作业上面了,但毕竟这些家庭作业明天早上上课之前是要交到老师那里的,阮诺硬着头皮做了几张卷子,等她写完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夜已经深了。
有月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子照在她的身上,阮诺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暖暖暖暖,她关了台灯,推开窗户,难得是一天的星子都那样地璀璨闪耀,天边的那lún_dà圆月更是如一盏明晃晃的大银盘般将阮诺的整个房间照得雪亮。
阮诺喜欢月亮,尤其是这种满月,仿佛人生就该是这样圆满的,后来童瑶告诉她,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太圆满的就不是人生了,她看着童瑶脸上的淡然和洒脱,忽然眼角竟有了些湿润。
心乱如麻葛,阮诺索性丢下笔想一个人在外面走走。
因为外公外婆都睡着了,阮诺怕吵醒他们,所以一直都是蹑手蹑脚地在堂屋里走,然后轻轻地抽开了门闩。
月亮的清辉和皎洁瞬间洒满了人间,阮诺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她和江寄北经常约定的那个‘老地方’。
也好,正愁着苦恼没处倾诉,她想起江寄北上次放在大榕树树洞里的那个细长剔透的玻璃瓶子,他告诉她,如果感到不痛快,就对着这只瓶子大声地喊出来吧,也许下一秒你就会觉得轻松很多……
阮诺不知道那只瓶子还会不会一直藏在那个树洞,所以她正要走过去去找的时候,却忽然看到池塘边的草丛里有一个黑黑的影子,她不知道那个是一个草垛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索性从地上捡起一个小土块就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砸去……
这不砸还好,一砸只听得“哎呀”一声,阮诺的心也陡然跟着狂跳了起来。
☆、夏洛特烦恼
第二十一章夏洛特烦恼
其实被阮诺砸中脑袋的那团黑影不是什么草垛子也不是什么鬼影子,而是晚上来夜钓的江寄北。
知是江寄北后,阮诺慌不迭地跑过去连连道歉道,“那个……那个骚瑞,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说完怕江寄北不相信,还做出对天发誓的样子,那可爱娇憨的模样,江寄北忽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道,“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现在可不就躺在医院里了吗?”
他是开玩笑,阮诺当然听得出来,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嘿嘿’笑着,不知为何,江寄北并不是一个热情幽默的人,但他总觉得每次跟这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就连他周边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鲜活而惬意起来。
他望着她将怀里的鱼竿略微往前送了送,继而笑着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一个人跑出来了?”
阮诺一边拽着身边的狗尾巴草,一边借着月光的清辉反诘道,“你不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过来钓鱼!”
江寄北往水里又撒了些红色的鱼食,温和笑道,“我这是谋生活,夜里钓条大鱼,明天一早好卖出个价钱,你呢?出来散散心?”
阮诺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虽然心里也是密密麻麻的乱如麻葛,但嘴里却不肯承认道,“才没有呢……”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把自己的心事轻易诉诸于别人的人,除了童瑶和方柔,可是在渐渐长大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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