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里来。
这焦虑感迟到了大半年,现在登门,明仁只觉得头疼。晚上跟明曼通了个电话,那边一切如常,她便把这事压下,不想给明曼增添烦恼。
当初赵明凯有了儿子之后立马离婚,因为是公职人员,被人匿名举报,遭了处分,他把这怨气全撒在他们身上,一口咬定是明曼捅出去的。
不堪骚扰,明曼带着她去了外地,兜兜转转地才来到a市,偶尔跟姥爷家里通电话,听说赵明凯时不时还去骚扰老人家。
年少时,她觉得赵明凯就是个无赖,是个混账王八蛋。即便长到现在,她知道那时候的他其实纸老虎一个,但童年留下的印象让她在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就免不了坐立不安。
第二天是年会,公司在名豪酒店包了场,上午过去,最先是领导发言,报告这一年的成绩,行业趋势,未来走向等等。
明仁耐着性子听着,但时间太长,她坐不住,出去上洗手间。
镜子里,她仔细看了看下眼睑。昨晚没睡好,黑眼圈上来了。
洗了手,抽了一张擦手纸把手指很细致地擦干,故意消磨时间。她不太想再回去会场,人多,闷得很,而且实在无聊。但是温浥尘今天考试,程苏也上班,她难得上班日可以正当地翘班,竟然找不到去处。
出了洗手间,把用过的纸巾扔到出口的垃圾桶,甫一转身,身后不远处的人影把她吓得差点没叫出声。
赵明凯站在那里,形如鬼魅,至少对她来说是如此。
“圆圆,可算是见到你了。”赵明凯说,一边大喜过望地松了一口气。
明仁倒退了两步,刚才吓得脑子一圈发热,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镇定之后,她将赵明凯打量了一番。
他穿一件短款的黑色羽绒服,里面的衣服领子胡乱交叠,好像是不适应本地的严寒,临时胡乱把所有能穿上的衣服都套上了,捆得整个人看不出胖瘦。
和记忆里的人相比,他老了些,两颊凹陷,发型很随意,黑发里夹杂几根花白头发。她不想承认这个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有时候她甚至会恶毒地羡慕那些父亲过世的同学,至少他们的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留下的是高大完美慈祥和善的形象,而赵明凯只会把父亲这个词当着她的面撕得粉碎。
“你现在跟你妈姓了?明仁?起的这名字!”赵明凯似乎是想笑得和气点,但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在明仁看来,他的笑更像冷笑。至于言语措辞,多好的字眼从他嘴里出来都会变味儿。
明仁没立刻答话他便接着说:“现在是经理了?小时候没看出来你这么出息。”
她没作声,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没有一个。
上次她假装他认错人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并没有成功蒙混过关。她最后一次和赵明凯见面是十岁,她那时候的样子和现在差很多,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来的。
“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吗?”她礼貌又疏离,此刻还抱着一丝侥幸。但哪还有什么侥幸,赵明凯能找到这里来,那他肯定已经摸透了很多事。
赵明凯面部肌肉抽了抽,脸上的表情也是变幻莫测。明仁记得他易怒,多年之后的今天,她能看出来他在强忍着自己的脾气,整个人的身上有种刻意做出来的和气。
他吸气又呼气地平复情绪,然后局促的笑容再次展开:“这孩子,我是你爸爸,你真把我忘了?你妈带你走的时候你也记事了吧,竟然连自己亲爹都能忘……”后面的话他打住了,维持着笑意,转而掏出照片,“你看,这是我抱着你照的,还记得吗?”
明仁垂眼看了那照片一眼,那时候她刚上幼儿园不久,在幼儿园外面照的。
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气氛,明仁缓缓地眨眼。
“你不会不认我了吧?好歹我也养了你几年,现在我有点事要找你帮忙,你怎么的……”后面的话他略迟疑,但还是无耻地说出来,“再怎么你也应该回报我生你的恩情不是?”
明仁放松了些,站直身体,一手掐着腰,脸转向一侧,一时惊诧又气愤,还有几分好笑,那冷笑差点没忍得住。
原来如此,以前蛮横无理不可一世的男人能在她面前做到控制情绪,其实是有事相求。费了那么大的劲,花了大半年时间找到她,是要找她回报生她的恩情?
赵明凯见她几乎不说话,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双手伸着就想上前。
明仁往旁边躲了一下,双眼盯着他:“我记起来了。”她笑了笑,不用猜,她知道自己一定笑得很假,很模式化,“十几年没见,所以……”她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不碍事,当父母的哪会计较这些呢。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聊聊,我有很重要的事,你可千万别拒绝爸爸。”赵明凯收回手,一手搔了搔头皮,“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找你,你妈不许我找你,她太狠心了。”
无论他嘴上诋毁明曼,她知道他什么德行。不管是不是明曼不许他见她,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但是既然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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