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随便——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啊……”
“高如景是个心宽的人,无论和谁过日子都不会差到哪里去,高夫人疼爱儿子,也会挑个好的,你不用太担心。”余斐平静地道:“他这种态度反而好,如果真的有很喜欢的人,才坏事——以他的x子,定不会委屈了自己,如果他的对象条件不差也就罢了,要是和高夫人的预想差很多,到时候吵起来,那才真麻烦。”
如景是个心宽的,无论怎么样都会过的好,可余斐却怎么样都算不上心宽吧?以前自己问过余斐为什么会答应这场婚姻,余斐的回答虽然模模糊糊的不怎么明白,但晋乐也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形式所迫。
晋乐默然地看着余斐线条优美的侧脸,神色莫名。
自己觉得和他相处的很愉快,才有了过一辈子的念头,然而自己却忘了去想,余斐是不是也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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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乐惊讶的视线中,余斐从后备箱里拿出j致的菜肴和酒壶酒杯放在墓前:“也不知道父亲母亲爱吃什么,我按照习惯准备了些,如果不好的话下次和我说。”
“……没有,很好了。”晋乐低下头眨了眨眼,掩去神色里的震动,笑了起来:“父亲母亲什么的太生疏了,不是早叫你叫爸妈的吗?”
余斐迁就地笑了笑:“好吧,那里还有些纸钱,你等下别忘了烧给爸妈,我去洗个手。”
墓园里可没有洗手间,香山墓园又在半山腰上,和山下有一段距离,余斐刚刚是开车上来的,现在却是徒步走下去……晋乐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放松,也有一丝怅然。
他的确有些话想单独和父母讲,但余斐这种贴心的态度,也正说明了他心里的疏离。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晋乐干脆的坐下来,在杯中倒上了酒:“老爸,我记得你很爱喝酒的,那时母亲总是阻止你,不过这是你儿媳带来的,老妈想必会给阿斐这个面子。”
“……其实我过的蛮不错的,爷爷身子也还硬朗,阿斐也很照顾我,”说到这里,晋乐噎了噎,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好吧,说起阿斐,其实我不是很弄得懂他,我是想好好和他过日子的,可是他——说实话,我看不出他是不是乐意。按理说,这种人我应该敬而远之,可是我想我大概是已经习惯和他在一起了,说我自私也好任x也罢,这种关系,我并不想改变。”
“不说这些了,还有麻烦事呢,你们还记得墨墨吧,他找了个男朋友,偏偏那人是个骗子。唉,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了,还有如景……”
晋乐絮絮叨叨,半倾诉半抱怨地说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晋乐回过头,看见余斐慢慢走过来,清俊的容颜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晋乐看的心里一动,冲他招招手:“快给公公敬酒。”
丈夫通常称另一半的父亲为岳父,妻子才会叫丈夫的父亲为公公。余斐一眼就看穿了晋乐眼里促狭的笑意,心里失笑,也不在意他占小便宜,也坐了下来,姿态闲适,却明显要比晋乐优雅的多,他倒上一杯酒洒在地上:“爸爸,我会照顾好小乐的。”
晋乐呼吸一滞,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开口笑道:“你怎么会准备酒菜,一般人扫墓不都只是带纸钱的吗?这么多年我都没想到,老爸还是个酒鬼呢,一定在怨我了。”
“我没扫过墓,这都是资料上查来的。”余斐放下手中的酒杯,淡声道。
晋乐惊讶地望着他,余斐垂着眼,低垂的眼睫掩住了眼底的思绪:“怎么会?那你父母的忌日……”
“我没去过,”余斐语气很淡,脸上的神色也很淡:“爸爸死之后,母亲要我发誓,没有给他报仇之前不能去扫墓。”
晋乐控制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早听说余斐的母亲死前已经有点j神失常,但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谁家的妈妈会这么和亲生儿子说话?余修的死又不是余斐害的!
“能跟我说说吗?”晋乐小心地问。
“没什么能不能的,你要是想听我就跟你说一下好了。”余斐笑了笑,晋乐却看到他的眼睛里毫无笑意:“我的母亲,有家族遗传的j神病史。”
晋乐极力克制才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刚开篇就扔炸弹什么的犯规好吗!
“这是陈家的秘密,我外祖父的妹妹也是这样,只遗传女儿,还不是百分之百的几率,所以这些年都瞒得很好。”
“那你爸爸娶妻的时候知道吗?”看着余斐顿了顿,晋乐问道。
“他多半是知道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告诉我,要多顺着母亲,别违拗她。”余斐平静地道:“在爸爸死前,母亲一直都很正常,但他出了车祸,母亲也疯了——外界大概都说她是抑郁而亡,但实际上,我亲眼看到她在我面前跳下楼。”
微微眯起眼,余斐仿佛又看到了记忆里的那一幕:疯狂而尖刻的母亲,恐惧而沉默的孩子,一跃而下的身影,实现中铺开的漫天血色……
“你是不是忘记了父亲是怎么死的?你觉得他们一家人待你很好?你被这些小恩小惠收买了?你还记得你父亲死的样子吗?他都被撞成了一团泥!你要是没有自知之明,也会死的这么惨!”
“好,既然你记不清了,那我就让你在记一次!”
那种尖刻的语气,尖利的声音始终回荡在余斐脑海里,有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成为了他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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