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要有点出息。”
宁远闷声说:“就是没出息。”
顾七笑:“要真喜欢,就跟他说。说不出来,先qiáng_jiān了也行。”
“……”
“要是下不了手,我还可以代你奸。”
“别了。”宁远连连摆手:“我放弃。”
“那好。”顾七耸耸肩,把他整个提起来,揽进怀里,“要真放弃了,就别婆婆妈妈的,乖乖扑到我怀里来吧。宝贝儿。”
“瞎扯。”
宁远满身恶寒地跳起来,爬下床去拿烟,桌子上一片乱糟糟,摸了好一阵才摸着。他站在桌边点上了,深吸一口,表情有那么点迷蒙。
顾七欣赏着他,啧啧赞道:“这么新鲜的孩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他说这句话的口气就好像在正菜市场买肉。
幸而宁远已经习惯了他的用词,只是撇了撇嘴。“啊,大概就是没办法吧。”
顾七若有所思,宁远挠了挠头,补充道:“今天晚上,我本来已经豁出去,心里琢磨,大不了就直接献身,tuō_guāng了让他上吧。结果……”
宁远停了停,顾七看着他。“嗯?”
“他嫌我没胸。”宁远终于耸肩。
“……”
两个人都静了几秒。顾七眨了眨眼,突然哈哈大笑,从床上蹦下来,把宁远拎进怀里,贴得紧紧地压到床上,用满下巴的胡渣轻轻摩娑他的脸颊。
“来吧,我不嫌弃你。”他柔声道,俯下身来。肌肤相贴,显得温暖又亲密。
“来说说你的荒淫史吧。”
宁远伸了个懒腰,眼睛水润润一片:“等价交换,我很感兴趣。”
顾七大笑,撸他的头:“想拖人下水?可惜,我生性古板,没太多苦情史给你安慰。”
宁远挫败地瘫倒:“又被看穿啊。”
顾七坐回桌前,继续翻开他的卷宗,烟燃了,掉落一层暗暗的灰。顾七笑容温和地看向他。“不过--真的想听,也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唔?”
“当作给你的奖励。”
“爱情故事?”宁远笑嘻嘻地爬起来,靠在床头:“那等等,让我来采访。”
顾七好笑地掐了烟,宁远轻咳一声,有模有样。
“请问顾先生,你和他是在哪里相遇?”
“……太老套了。”
宁远恼羞成怒:“啰嗦。回答就好。”
“那我想想。”顾七耸耸肩:“没记错的话,是医院的厕所吧。”
“……啊?”
顾七说:“有什么好奇怪?病人总要吃喝拉撒,医生也不例外。”
宁远吃惊地笑开:“这么说来,你看到他极有气质的在……方便,于是对他一见钟情?”
顾七摇头:“他靠在墙边看报纸,倒确实很有儒雅气质。不过,我当时膀胱充盈,急需解决,也没怎么注意,匆匆就过去了。”
“……”宁远默然,这实在是他听说过最没有情调的初会。
“等我解决完生理需求,他仍然在认真看报。我觉得好奇,就在一旁跟着看,也没见到什么要躲进厕所偷看的秘密消息。后来,他瞪了我一眼,问我:‘您完事了吗?‘我有些为难,只好回答:‘有点便秘。‘
他先一步出了厕所,在最后回头告诫我:‘多喝酸奶,少吃猪肉。‘。……现在想来,记得这么深刻,果然应该是一见钟情了。“宁远几乎抽搐。
“我爱上了他,查床的时候自然特别注意,他不是我的病人,我也常跑过去看看。每一次都见他在看报纸,表情沉迷得很。我越来越觉得奇怪,有一回实在忍不住,才凑过去套近乎,请他给我讲讲上面的东西。
但是,他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能。我看不懂。‘“
顾七边说边笑起来,似乎想起当时的情景,一片温暖。宁远怜悯地看着他,安慰道:“被拒绝也很平常,失败是成功之母。”
顾七摇了摇头:“他不是找借口拒绝我。”他微微笑着,问宁远:“他只是真的生病了。知道有一种失读症吗?”
宁远老实道:“不懂。”
“角回病变。”顾七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里出了问题,能说能写、能看到文字,却读不懂它的意思。他因为脑外伤入院,留下了这个后遗症。我知道之后,才后悔自己的鲁莽,匆忙向他道歉。我记得他笑着回答我:‘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也很想为你读一读。‘“
宁远发誓这是他见过的顾七最最温柔的表情,顾七总是包容的、宽大的,但远不及这一秒。顾七以那样动人的表情缓缓说:“我回答他。‘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换我读给你听吗?‘第一次搭讪果然没有成功。他摇头了,没有同意,但说了谢谢。“宁远迫不及待:“后来呢?”
顾七笑道:“后来的事情很自然啊,我们住在了一起。他虽然不乐意,我却养成了习惯,每天要为他读一份报纸。这么一同生活了两年,几乎以为要一直这么下去,他喜欢安静,我不多吵他,也过得习惯。”
“你们很适合。”宁远偏着头,犹豫许久,还是没有问下去,尽管他十分好奇:顾七仍然爱他,为什么现在不在一起?
但顾七好像知道他的心思,爽快地给了他答案。
“他死了。”
宁远从床上弹起来。
“是自杀。”顾七说:“他是作家,生病之后,再也看不懂自己写的东西。即使能下笔,也无法贯通前后,从此没有办法再写长段文章。那阵子我再外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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