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一个样貌性子看起来十分温婉的女子,趁着她怀着魏宁生父的时候爬了床,就成了荣国公的通房。
王氏出身勋贵,家中娇惯长大,当初嫁给泥腿子出身的荣国公完全是低嫁。她那个乡下妇人出身的婆婆守寡多年把荣国公养大,看不惯王氏这娇蛮性子,在世的时候,便老是磋磨她,为了和儿媳打对台战,便在李氏生下荣国公的第二个儿子的时候,压着儿子把李氏抬成了贵妾。
王氏本来就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但碍于那一心和自己作对的恶婆婆,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丈夫的偏心,早在庶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就对荣国公死了心,一心教养儿子,好在她的嫡亲儿子,也就是魏宁的父亲,是个极其出众的,比李氏那废物儿子强上许多。
只可惜,魏宁的生父,英年早逝,在魏宁七八岁的时候,他就战死沙场,而魏宁的母亲,整日郁郁寡欢,没几年也撒手人寰。
王氏心疼孙子,便把魏宁养在膝下,从小魏宁要什么给什么,只除了一点,不许魏宁上战场杀敌。
魏宁本身就是个胆大的,被她养得很有几分骄纵,但他天资聪慧,在念书上还是颇有天份,十七岁便入了翰林,近两年更是得了皇帝赏识,一路高升,短短五年,便爬到了从二品右仆射的位置,行宰相之职。
虽说右仆射前面还压了个左仆射,只是副相,尚书省也不如中书省那般受皇帝重视,但她的孙儿如此年轻,前途自然无量。
王氏的手搭在魏宁年轻有力的手上,她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祖母已经老了,怕也没几年好活,这以后,唯一的心愿,便是看着你继承爵位,娶妻生子。荣国公世子的位置,是你父亲给你留的,你绝不能让它旁落到他人手里!”
她的儿子,一直比那个贱人的儿子出色,又是唯一的嫡子,立这个世子之位,名正言顺。
荣国公子嗣艰难,膝下也只得了一个嫡子,一个庶子还有三个嫡女和两个庶女。
嫡子死了,世子之位也没有落到那个庶子手里,而是越过了李氏的儿子,落在魏宁头上。
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生母已经仙逝,府上的事情全部由王氏操持,不会有什么人跳出来反对。
另一个原因,便是他对早逝的嫡子愧疚,对孙儿也愧疚,李氏在他心中还没有那么大份量,枕头风吹不动,魏宁便成了名正言顺的荣国公世子。
魏宁也知道王氏吃了不少苦,所以前一世,他也完全按照祖母所愿,娶了她安排给自己的妻子。
但这一世,他心中另有成算,他本就不是真的二十二岁的魏宁,打定了的主意,即便是他所敬爱的王氏,也没有办法改变他。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世子已立,想要更改,得经过皇家同意,历来便没有把爵位交由庶子继承的道理。孙儿知道祖母辛劳,只是孙儿心中早有成算。”
王氏硬话软话都说了,退了一步:“你想娶个男人,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是世子夫人。”
她想了想:“不过是芝麻大点官员的儿子,还是个庶子,一顶小轿抬回来,给个侧室的名分便够了。”
依她给,给侧室名分都高了,可谁让孙子喜欢,她驳了魏宁的想法,魏宁肯定是不高兴的,王氏只能把条件说好一点,争取让魏宁满意。
结果魏宁还是不满意:“祖母,说好的世子夫人,便只能是世子夫人。”
还未见面,王氏便在心中狠狠给那个徐元嘉记上一笔,也不知道什么狐媚子,居然勾得她的乖孙迷了心窍,如此不知道分寸。
徐府,狐狸精徐元嘉狠狠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翻着婚事相关的古籍,对比着先人留下的制度礼仪,列他的“嫁妆清单”。
魏宁给他安排的身份,就是徐家一个不爱出门默默无闻的庶子,本就是借用的身份,而且他又是以男子之身嫁人,徐家也不可能真的给他出什么嫁妆。
但他穷得很,甭管是嫁妆或者是老婆本这种东西,都是没有的,好在魏宁给他准备了一份十分丰厚的“嫁妆”,还给了他一张单子,要什么东西,他自己列出来,魏宁自会安排人去采买,这是给他做脸,也是为了魏宁和荣国公府的面子。
把他安排进徐家的时候,魏宁便拟好了良辰吉日,如今是正月二十三,魏宁让人合了八字,婚期就定在三月初五,避免夜长梦多。
这几日他一直在侧面打听荣国公府的情况,也从外人口中了解魏宁这个荣国公世子的具体情况。
尽管魏宁信誓旦旦地说要娶他,但徐元嘉并不看好这桩婚事,他觉得那位王老夫人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男妻尚且有身份地位,平日里主持中馈,也可入朝堂做官,但做妾侍的话,便是绝了入仕之路。
徐元嘉都想好了,要是魏宁拗不过王老夫人,他绝不会做妾,但魏宁这根大腿还是得抓牢,大不了先做幕僚出谋划策,然后从暗处转到明面,谋求他心心念念的富贵荣华。
“大腿”魏宁单膝跪下,像垂髫小儿一般伏在祖母膝上,声音艰涩:“祖母,孙儿也不瞒你了,并非孙儿不愿意随祖母的意,娶妻生子,为荣国公府传递香火,只是孙儿对女子实在,实在没那个兴致,若是娶女子为妻……”
他略作停顿,面露痛苦之色:“便是娶了女子,孙儿也给不了对方孩子,也是害了人家。我娶个庶子,也是为了好主持府上中馈,免得后院起火。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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