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时湛阳这样说。
“我梦见我们把公司和工厂全都卖掉了,在海滩旁边住一栋小房子,有两层吧,海边好暖和啊,”时湛阳抬手,抚摸邱十里挂泪的腮,“ナナ,我们还养了一只狗呢,又矮又胖,傍晚遛它,我们踩在涨潮的边缘,沙子是白色的,很柔软。”
他只是如实叙述,听来却的确像是在回忆一场悬在半空的梦。他只是想让邱十里现在好过一点,哪怕画一张自己听了会苦笑的饼。却见邱十里哭得更凶了,他没有话在嘴边,只是一瞬间变回十几年前那个挨了欺负就别过脑袋把脸蛋埋在手心抽泣的小孩,不让时湛阳拭泪,只由自己胡乱擦抹。
他擦干得倒是挺快,哭腔也都跟着一块咽下去了,这就撩开挡在臀后的衣摆,抬腿往时湛阳胯上一跨,反手扶住那根硬得吓人的家伙,怼在股缝之间,挺起胸,腰也往前顶着,力度都放在尾骨上,臀肉隆起两边饱满的弧度,把性`器夹了小半边,黏滋滋地磨。
时湛阳没有多余动作,只是双手握邱十里的腰,好给他一点力量的支撑,龟`头此刻敏感得出奇,顶在尚且湿软的穴`口上,只觉得随时都会永久地深陷进去。
确实进去了,邱十里一点点地坐,也就一寸寸地吞,衬衫方才被扯开了大半的扣子,此时只剩最底下两个,时湛阳轻轻一扯,那衣襟和肩袖就从邱十里肩头滑落了,全都堆叠在他开始上下摇动的腰际。
尺码太大,料子也老,这是时湛阳的衬衫,还是好几年之前的……大概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在穿吧。时湛阳认了出来,这还是当年尤其显旧的一件,却惊觉它根本不显旧,显然是一直被人当信物一般宝贝着。
“是最开始,那件,”邱十里看懂他的惊讶,粗喘着解释,眼周都是如雾的红,眼睫湿漉漉地粘在一起,成了一绺一绺,闪着细密的日光,“十五岁,我去俄罗斯……”
时湛阳立马记起来了,那次他们的货被当地黑帮截了,还是时绎舟带队,邱十里闷不吭声就自己出去了,受了不少委屈,就因为自己有个死在俄罗斯的前女友,邱十里想打听清楚她真名怎样,葬在哪里。
他当时火急火燎赶去找小弟——当时邱十里就穿着这件极不合身的衣裳,邱十里还连珠炮似的报出自己寻来的宝贵情报,委屈得都快哭了呢。
“多旧了。”时湛阳从后面揽上邱十里的脊沟,让他身子低下来一些,捏住他前胸颜色浅淡的两个小点,不轻不重地掐揉。
邱十里努力吐匀气息,却还是一抽一抽地喘,直接坐到了底,“因为,”他试着放大动作摇起腰身,“就像兄上,抱着我。”
因为你不肯抱我了。
时湛阳鼻头一酸,连带着鼻梁两侧的泪腺,他酸得头皮都发麻了,在他认为自己很难再流泪的境地和年纪。邱十里。他的邱十里。如今还属于他的邱十里。此刻骑在他身上。
肌肤又相撞了,邱十里卖力地动,再次勃起的性`器拍打在时湛阳的小腹上,臀间的粘液拉成细丝,他们是两节断掉的藕。那么浓那么热烈的快感,流淌在两人相通的身体间,在一刹那让人想到许多过去,想到永恒,于是也恍惚着,不再不敢去想未来。
在时湛阳暗潮汹涌的眼仁之中,在这一秒,又在下一秒,邱十里趋于一种波动的完美,他青葱得如同暮夏杨树上最后的鲜嫩叶芽,他的锁骨像海鸟打开的优美翅膀。
他是这样年轻、鲜丽、直白、珍贵。
他把啜泣都干干净净地吞下去了,眼角却还是溃不成军,颤颤地看着时湛阳,带着哝哝的鼻音:“兄上,你都做梦了……我好想问你,”他顿了顿,从耳根到脖子根红了一片,那枚伤心的戒指项链在胸前荡,患得患失、无望奢望,在体内来来回回撕扯着他,“你还要我吗?你到底,要不要我……”
“要……我要!”时湛阳忽然坐起来,从平躺到直起上身,他迅速得离谱,甚至显得慌张,和他的口气一样。他顾不上别的,搂紧邱十里的细腰,也搂住他敏感脆弱的一面,现在,要律动也是一块了,两片即将炸裂的情`欲贴在一起,他的手从邱十里的腰窝滑到颈后,拢着他,绵绵不断地亲吻,“ナナ,ナナ,我们哪天可以那样活着,在海边,养一只狗……”
邱十里笑了,笑得很甜,又捧着他脸蛋吻,吻得很狂野,一如他上下前后摆动得越发放肆的身子,攒了这么长时间,时湛阳射在他身体里,一次,又一次,多得往外溢,淌得他满腿都是,而他泄出来的那些则彻底弄脏了那块可怜的地毯。到最后邱十里是全身赤裸的,累累布满吻痕,时湛阳的伤疤和病腿也露出来,他们躺在乱七八糟的地面上,满足的呼吸声高高低低,好比两个玩闹够了的孩子。
落地窗外夕阳斜下,如血如艳锦,两人都不想动弹,也没人来打扰,邱十里扯来自己的衣裳给大哥盖,他自己也不想挨冻,就任时湛阳抱着,贴得很近很近。
“去南半球吧,那边的海,好像更蓝,”邱十里打着哈欠,“养一只小金毛,或者秋田犬。”
“不够矮胖。”时湛阳笑。
“那就……腊肠?”邱十里拱在时湛阳锁骨上,钝钝地咬,“太丑啦!”
天光完全暗淡下去时,邱十里已经熟睡,身上那些不明液体也都干了。时湛阳把鼻尖埋在他的发丝之间,隐约嗅到一股清冽的柑橘味。时湛阳也半梦半醒,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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