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外婆的苦心。”
“肖从朔,如果就这么被驱逐,被封存,被取而代之,就是让我们的努力如同竹篮打水一场空。”
“坎坷了二十多年,却得来这样的结局,难道你就甘心吗!”
只要能唤醒肖从朔,明焱愿意付出代价。
然而,那个叫嚣着说要拔去他舌头的男人,此刻已经无法付诸行动。在明焱字字珠心的话语中,他开始头晕目眩,几乎稳不住身子,猛然倚在钢筋铸成的牢笼上。
他如同嗜血的野兽般怒喝:“闭嘴!”
明焱知道,机会已经来临,能否唤回肖从朔,搏得一线生机,都在此一举。
“肖从朔,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
“明焱……”凶恶的语调里,忽然夹杂进缱绻与懊恼,是肖从朔渐渐清醒。
明焱拽住牢笼外那个人的手,与他十指交扣,掌心相抵:“肖从朔,我知道是你。”
渐渐地,那人也扣住明焱的手,艰难地回应着:“明焱——”
“也许你只能清醒一瞬间,但这就是我们的一线生机。”明焱知道,虽然这么做很艰难,但肖从朔必须抗争下去,“你现在就得离开这里,在那个人重新把你封存以前找到袁侯,请他帮你。”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说服袁侯。”
袁侯精通各种符咒,如果有了他的帮助,虽然无法彻底驱逐另一个神识,但肖从朔至少能保持清醒更久。
“明焱……”那人低低呼唤着他,声音里满是疲乏,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是我。”明焱扣紧了肖从朔的手,再三嘱咐,“在萧韶发觉以前,你一定要走出这里。”
“找到袁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得到他的帮助。”
现如今,除了袁侯,明焱不知道还有谁能帮肖从朔这一回。
肖从朔也紧紧扣住明焱的手,虚弱而郑重地许下诺言:“我会回来带你出去。”
“明焱,一定要等我。”
明焱并没有回应,只是催促他快走:“不要再停留了,现在就走!”
望着肖从朔的身影消失在光亮里,明焱再度陷入无边暗夜。只是这一回,他勾唇而笑,心境仿佛枯木重生。
只要怀着希望,纵使身陷深渊,也能看见微弱而璀璨的阳光,不是吗?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黑暗再度被打破,这一回,是萧韶亲自到来。
“你的胆子很大。”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平静,但这平静的下面,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潮,“是真的不怕死?”
明焱低低笑了,不是嘲讽,也不是挑衅,只是在承述事实:“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是你低估了肖从朔。”
“从坟墓里爬出来过的人,远比你想象中坚强。”
“也许,你视他为草芥,但你不会明白,正是因为路途艰难,生命才越发坚韧。”
“我没心情听你讲大道理。”萧韶的怒意终于爆发出来,警告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如果在我找到人的时候,他还是肖从朔,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如果在他找到人的时候,还是肖从朔占据着身体的主导权,恐怕萧韶会动用其他办法,彻底封存肖从朔的灵魂。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驱逐肖从朔呢?驱逐或是剿灭神识,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
灵光一现的瞬间,明焱似乎抓住一丝线索——难道,他们已经无法剥离?
“但在此以前,我还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萧韶恶毒地笑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里,俨然端着一盘纸杯蛋糕。
事情绝非这么简单,明焱警惕地望着他,眸光几乎化作刀刃。
萧韶把盘子送进牢笼里,唇角笑意森然,令人恶寒:“好好品尝。”
甜腻的响起徜徉在鼻息,明焱垂眸凝望着食物,尽管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也不敢轻举妄动。
房子里陷入死寂,萧韶饶有趣味地望着明焱,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明焱万分警醒地瞧着纸杯蛋糕,飞速地思索着原因。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洁白的奶油开始融化,如冰雪遇到暖流那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成一滩。
每一片奶油融化的痕迹都化作一张扭曲的脸,或是哀嚎,或是嘶吼,纵使无声,明焱也感觉得到他们的绝望。
“阴毒!”明焱打翻食物,厉声喝问,“你竟然把生魂当做点心享用?”
“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茶余饭后的点心。”看着地上被打碎的蛋糕,萧韶忽然觉得可惜,“如果你愿意发誓追随我,你也将享受这样的供奉。”
“用别人的生魂所遭受的痛楚,转化为自己享用的供奉……”明焱冷笑,不屑一顾,“太过造孽。”
“你的坚持实在太过可笑。”萧韶倒不是在讥讽明焱,此刻是真的不解。
明焱转过身去,不肯多看这样的人一眼:“你不会明白的,永远都不会。”
他的话在寂静的牢笼里回荡着,如一滴水落入潭心,碰溅起层层涟漪:“所以,即便你神识灵力拼凑完整,也只能作为邪神,为世人所憎恶。”
明焱所说的话再一次激怒萧韶,男人冷笑着,说出一席堪称刻毒的话:“只可惜,肖从朔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外婆究竟在哪里。”
这一句话让明焱打了一个激灵,蓦然回身望向他:“你做了什么?”
萧韶笑而不语,转身离去,留给囚徒的,只有门扉合上的声响。
明焱望着地上的残渣,心中越来越冷,堪比吞下一口寒冰。
第43章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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