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辘辘凶恶残暴的恶魔日夜撕咬我的血肉,我的灵魂,痛不欲生。
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数不清年岁。我只知道我被放出恶魔之渊的时候,米迦勒凯尔已经是新一任天使长。
我问他昔拉去哪儿了?他告诉我昔拉被上帝封存记忆,化为堕天使,坠入地狱。
直觉告诉我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比如昔拉为什么会变成堕天使,上帝为什么要放我出来。
在我还是天使长的时候,米迦勒凯尔是我最能干的手下。他对我省略的那一段,想必是上帝授意。我没有为难他。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再次见到昔拉,她坐在交界的门槛上偷偷抹眼泪。浑身脏兮兮的,捧着红裙子的小手微微颤抖,小肩膀一抽一抽,看上去孤单又可怜。
我真想冲过去,不管不顾地抱住她,哄她,逗她笑,翻腾的心疼感比在恶魔之渊中被撕裂灵魂还要疼痛。
如果我冒冒然跑过去一定会把她吓到,于是我温柔地给她递手帕,明知故问:“你没事儿吧?”刚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两巴掌,在昔拉面前我的嘴还是这么笨。
好在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翻我白眼,呆呆的样子可爱极了。怎么眼泪越久越多了,有那么一刻我竟然有点怀疑昔拉没有被抹去记忆。
如果她还记得的话绝对不会是流眼泪那么简单,她肯定会把我狠狠地揍一顿,甩来打去,像个母老虎一样质问我为什么离开她这么久。我的昔拉粗暴又直接,我最喜欢了。
她在泪眼朦胧盯我的时候,我也在细细打量她。她变得成熟又娇艳如同清晨带露珠的玫瑰,当我的视线触及到她背后黑色的翅膀,我是无比庆幸昔拉失去记忆。曾经那么爱惜翅膀的一个女天使,我真不忍心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
“不要哭了,嗯?”我展开帕子,用我所能用到的最轻力道去擦拭她的泪珠。
昔拉乖乖点头,红透的脸庞勾得我心痒痒:“嗯,我不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蹭我的手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喜欢在我面前撒娇的昔拉。
我忍住心里波涛汹涌的幸福感,故作镇定坐在她身边,偷偷拿眼睛去看她。她真可爱,揪着小裙子的手简直像是揪在了我的心上。
为了光明正大地触碰她,我故意指出她坏掉的裙子,手指蓄势待发等不及想摸到她的指尖。她委屈极了,告诉我是天狗做的坏事儿。
昔拉是很爱自尊的,我并没有拆穿她和拉斐尔打架,被人家撕了裙子的丢脸事。
气氛一下子很尴尬,我能感受到来自昔拉浓烈的不满。瞧,她一定在嫌弃我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我含笑,借拉过裙子的空当不着痕迹地缠绕了一下她的手指。
她没有发现,我恨不得马上跳舞唱歌好表达我内心的喜悦。我变出一朵她最喜欢的玫瑰花,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上:“乖,我帮你缝好。”
最后昔拉约我去她的宫殿,我拒绝了。可恶,如果昔拉再多请求一遍,作为你最深沉的爱慕者,就算我有天大的意愿要把那个伤害你的拉斐尔扔进恶魔之渊,我也会挥一挥手置之不理的。可惜啊,昔拉你这个小笨蛋。
我有点小生气,当她向我说道她的名字,明显要我回应她的时候,我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其实我迫不及待想告诉她我的名字来着,还好昔拉脸皮够厚,追问了我。
我告诉她我是路西法,昔拉吓得滑下了门槛。我也被吓到了,心里委屈:我有那么可怕吗?然后,她指着我的翅膀用一种“你是骗子”的眼神对我说:“你骗我的对不对?你的翅膀是黑的,怎么可能是路西法?”
无言以对,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是为了她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我沉默片刻:“嗯,我不是。”
昔拉生气了,鼓着腮帮子瞪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啊?”
我抬头望天,编瞎话:“我的名字太难听,你就叫我路西法吧。”
路西法篇2
亲自偷偷尾随昔拉回家之后,我马不停蹄地赶回万魔殿。
“昔拉,昔拉。”我开心地在床上打滚儿,终于见到我的恋人使我的心情难以平复下来。噢,她对我笑,她让我为她缝补裙子,她还想再见到我,啊,她好可爱,就连泪盈于睫的样子也……差点把这件事忘了,拉斐尔那个不长眼的东西……
一想起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女天使被别的男天使欺负成那个狗样子,我内心燃起熊熊烈火,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把他扔下恶魔之渊。
拉斐尔试图反抗,但我一个指头就将他掀翻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拉斐尔似乎很平静,一向无悲无喜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微笑:“你和昔拉果然是同类啊~”
废话,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当然是同类了。我觉得拉斐尔的脑袋一定是被我踢坏了,才说出这么……诶,细细品味之下,我敏感地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昔拉还是大天使的时候,尽管她暴力直爽,本性却纯良干净,很少有人会拿她和性格乖戾的我相提并论,拉斐尔的意思是,在我被丢下恶魔之渊的时间里,昔拉做过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情,所以才化为堕天使,被上帝剥夺记忆?
随随便便处理一个地位不低的大天使,新任天使长米迦勒自然有话要说。
米迦勒是个很稳重的大天使,可惜思想早就被上帝养僵养死了。要不然他不会傻傻地跑来万魔殿痛心疾首地指责我,搬出上帝来压我。
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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