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纸袋交给我:“你会需要它的。”
我没接,而是先问他:“这是什么?”
“你今天去五金店了,对不对?”他眯着眼睛看我,“有了抑制剂,还这么小心翼翼,大概是因为缺这里面的东西吧?”
我脑门一热,一方面因为豪金斯监视我的事情而愤怒,一方面则对袋子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剧情需要。”林路抱着手臂倚在书柜上,“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让我那吝啬的雇主事事顺心,要知道,为他做事的人大多和你一样有软肋被他捏在手里。”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纸袋,打开瞧了一眼,只见里面放着……一副手铐。
情趣手铐。
“你在耍我吧。”我狠狠地瞪他,有一点想将手里的东西砸在他头上——我打人一向喜欢认准脑门。
“别冲动!”林路连忙摇手,“袋子底下那两瓶,是抗过敏药。”
我一怔,晃了晃纸袋,确实听到了药片碰撞的悉索声。
“蓝宫里我有不少熟人,弄到它平时用的抗敏药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有些得意,“你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拿去让你那个厉害的小女朋友分析一下,我不骗你。”
“朱莉娅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皱眉纠正他,心里却确实存了这样的念头。
“哎呀,别那么认真,毫无情趣可言,你现在应该对我鞠躬说声谢谢,是吧,孟梁。”
我看了眼手中的袋子,又看了看吊儿郎当的林路:“如果药是真的,那谢谢你——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帮我,十分感谢。”
他噗得笑出声:“古板的小朋友。”语毕往门边让了让,冲我比了个送客的手势。
我攥紧了手里的袋子,出门后才发现手心里已经覆了薄薄一层汗珠,许是因为紧张,许是因为如释重负。
这夜我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从奥德里奇收容所出来后,我拐去了五金店,把被窝里的朱莉娅拖出来做了充分的药剂分析,才安心地带着两瓶抗敏药回家。
一打开家门就听到了细细的呼吸声,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发现桑桑并未如我离开前吩咐的那样回卧室睡觉,而是拥着我给他盖上的被子熟睡在沙发上,罕见地,他小声地打着呼,像一只熟睡的小动物,乖巧地蜷缩在柔软的坐垫上。
窗帘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月色杲杲,映得那一头银发像霜花似的盈亮光洁,连带着皮肤都似打了闪粉一般白亮柔滑,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角与耳后的腮部少有的泛着嫣红,尤其是微微翕动的鳃,如浅粉色的花瓣一般轻柔开合。
这个极具诱惑力的场景让我心中一动,我没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耳根,却被那过高的温度烫得一缩手。
这不正常。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的原因,几个小时前林路刚告诉我说桑桑的发情期会在一周内来临,而体温变高就是发情期开始的重要前兆,与他平时冷得像冰块一样的体温比起来,现在的炽热毫无疑问是发情热的表现。我顺着他的耳后往下摸了摸,果然,光滑的皮肤触感湿滑,已然沁出不少汗液,只是他仍然牢牢裹着我临走前披在他身上的被褥,乖顺地在家门口等着我回来,这让我心中极软,也极愧疚——那两支丢进垃圾桶里的针剂已经被我捡了回来,而且不久后就要被用在他的身上。
我将要伤害他!在红白玫瑰工作了这么多年,我清楚地知道长期注射抑制剂不仅仅会给雌性带来身体上的伤害,还会使他们因为yù_wàng被长时间压抑而产生难以治愈的精神疾病,更何况我的桑桑还是一个脆弱敏感的安琪,一个小小的过敏源就能让他难受上好半天。
但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我不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特殊、独一无二的丈夫,也不敢称自己优于桑桑的前几个配偶,更没有自信这个在发情期凶性毕露的安琪会因我而破例,至少在我们刚认识的这一个月里,我不认为自己有资格与能力成为他生命里的那个特殊存在,或许给我几年、几十年的时间我能够做到,但这在今天下此定论,显然太过仓促。
“对不起。”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只是孑然一身,我并不介意豁出性命与他度过一个抵死纠缠的发情期,但我的弟弟需要我,他正像个硕大的婴儿一般,躺在收容所里,刚刚学会呼唤哥哥,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性命犹存,它也会被当成一个大型的垃圾焚为灰烬,“桑桑,对不起……”
窗帘依旧大开着,细针管顶端沾染的液滴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着金属般冰冷的光,事实上这只是一管无色无味的液体,在我眼里却有几分像毒蛇前沟牙上的毒液,充斥着致命的罪恶感。单手拿着这支“毒药”,我忍着不适伸手去拉桑桑怀里的被子,做好了将这管液体注入他身体的准备。
因为担心将他惊醒,初时我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只是他的手抓得实在太紧,我不得不加大了力度,同时,我无时无刻不担心他或许会因为我粗暴的举动而惊醒,庆幸的是他始终合着双目、呼吸平稳,像是陷入在黑甜的梦境中,对被褥的拉扯只是潜意识里做出的动作。
在短时间的拉锯后,我失去了耐心,拿着注射器的手又酸又抖,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会再次动摇自己的决定,于是狠了心,一根一根掰开那紧握着布料的手指,苍白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紧攥的掌心中早已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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