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路给我的症状下诊断前,这些表现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敲开了林路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他竟然在抽烟。
“发生了什么?”我忍不住问,“今天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没发现吗?”他声音沉沉地问我。
“抱歉,我没听到。”我这才想起桑桑的发情期期间,终端不知被我们丢去了哪里,今早起床的时候早就没电了。
“你看起来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假期。”他勾了勾嘴角,指了指窗外,毫无笑意地调笑了句,“那个陪你过来美人看来有让你很满足。”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只见桑桑正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势,身形笔直地端坐在白色的长椅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衬衫,银白的长发全部束到脑后,扎成一个辫子,只余几缕不够服帖的发丝随风而动,看起来十足的青春年少,像个在读中学的学生。
“你们感情真好。”林路把我的注意力转移了回来,“不说了,测试吧。”
我点了点头,一边把手放上光屏,一边问他:“你打电话给我想跟我说什么?”
林路没有答话,他今天少有的很沉默,甚至有些疲惫,眼角泛着青黑。
很快仪器上就跳出了一个数值,数据的大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低:79。
已然完全进入了正常健康状态的范畴,可能比一般人的平均水平都要好。
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下,刚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看来没法不告诉你。”林路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把手中的烟头丢到了一旁的烟灰缸里,“孟梁,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你说什么?”
他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的安琪不在我们这里了。”
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回味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我盯着林路问他:“你最好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然呢?”林路耸了耸肩,“你准备再次对我挥拳相向然后被安保请出去吗?”
我用力地咬了咬嘴唇,冲上头的血腥气让我抑制住自己动手的yù_wàng,我一字一顿地质问他:“林先生,合约上规定的一个月时间还没到,我有权要求知道我的弟弟去了哪里。”
林点了点头,竖起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个理由。”
我安静地等他开口,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有我自己知道,一股压抑的恶气正在我的脑海中徘徊,暴戾地四处碰撞,随时准备爆发而出。
“第一,你的安琪被提前送去红塔了——这有过先例,不少收容所都会在月底进行统一调查,把期限将近的安琪和超时限未被领养的安琪一起处理掉。”他看了我一眼,屈起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我们也不知道它去了哪儿。”
我沉默了片刻,其实我是在脑子里把他说出的每个字词排列组合,不这么做的话,我根本无法听进任何一句话,然而即便如此,也收效胜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相信第一个理由。”林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带有惯常的那几分玩世不恭,“因为我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想到一路过来工作人员的怪异脸色,我的心猛地一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你们是收容所,合法创办的收容所,安琪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丢失?怎么可能没有人发现?”
“冷静一点,孟梁。”
这句话让我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我几乎吼出声来:“你叫我怎么冷静?我要去起诉你们,这是你们的失职,你们弄丢了我的弟弟,不去报警,不去找人,还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让我冷静,想要息事宁人!”
我恨死了豪金斯,恨死了林路,也恨死了我自己,如果不是那色欲熏心的一个礼拜,如果我早些接到通讯,或许事态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或许我现在已经和我的弟弟团聚了——我应该早早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我不该那么矫情、那么怨天尤人,我甚至不该拒绝豪金斯无理又恶心的要求,但一切都已经乱套了,我的弟弟不知所终,而我除了站在这里大发雷霆以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孟梁。”林路的用指关节叩了叩桌面,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点,“如果我们真的想息事宁人,我大可以不告诉你第二个理由,一个安琪被提前销毁这种事,放到任何一个收容所,甚至放到法庭上,都算不了什么。”
“那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为什么没有及时查监控?我的弟弟这么不是个能揣在口袋里的毛绒玩具,我不信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把他弄走。”
“你怎么知道没有?”林抬起头,我这才注意到他眼底的青灰色,“那天晚上的‘天使派对’结束后,我盯着每一个护工把安琪们送回房间才下班回去,接下来两天每天都过得很平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弟弟不见了?”我有些焦急地问。
“孟梁,不见的不只有你的弟弟。”林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的眼睛,“派对结束第三天的时候,我才发现,收容所里所有上个月登记入住的安琪全部不见了。”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林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收容所靠着设施的高度自动化、机械化成名,尽管每天有专门的护工进行查房和少部分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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