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路与来路一样,都没什么话,哪怕窗上贴着有隔光膜,渗透进来的阳光依旧亮得刺眼,季然像一株晒蔫儿的植物,浑浑噩噩歪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季成川摸一把他的额头,调低了车里的空调。
“怎么突然想看姥姥?”
季成川问。季然扭过脖子看他,歪着头,季成川的下颌线条凌厉又漂亮,鼻梁高挺,嘴唇是薄的,嘴角总是漫不经心地扬着,看似亲和,实则距人千里之外。
幸好我是他儿子。
季然突然想到。
否则肯定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季成川没等到回答,侧首一看,季然软绵绵地望着他,面露庆幸。他笑了笑,所有棱角都化为春水,“想什么呢?”
“爸爸。”季然喊。
“嗯?”
“没什么。”
季成川又看他一眼,他的小孩显然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噘了噘嘴。于是他又问了一遍:“想说什么?”
如果没问的话,这个话题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季成川问了,还用那样的语气,季然一瞬间没忍住,脱口而出:“你是我爸爸。”
“我的。”他凶狠的强调。
季成川有点明白过来,眉间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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