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小屁孩儿,能怎么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费应行的父亲也是在气头上,一副丝毫不愿意沟通的模样,看得一旁母子俩一脸无奈。
“爸,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也成年了,喜欢谁,和谁谈恋爱都是我自己的事了。”费应行的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你要谈恋爱我们都没意见,但和同性谈像什么样子?费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此时的老费根本不想听儿子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暴躁又无情道,“对方是孟家的小孩又怎样?男孩儿就是男孩儿,性别这关过不了,其他都免谈,必须分手!”
这话说的蛮横又无礼,气得费应行好几秒都说不上话来。
书房里一时间气氛诡异得令人害怕。
突然之间,一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爸,我这辈子就喜欢过孟涟这一个人,你不让我喜欢他,我喜欢谁去?”费应行站在一地的碎玻璃前,目光里满是沉寂和失望。
看着面前出落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费应行父亲一愣,这才发现,如今的费应行已经完完全全初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无法轻易地接受这样的事实。
父子间的这场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费应行和他父亲冷战的事儿,孟涟也从母亲那里得知了,据说父子俩闹得挺不愉快,费应行还暂时被没收了手机,限制了人身自由,每天出入都有人看着。
这几天孟涟联系不上他,但每一天清晨都会给他发一条信息,等待着他的回复。
但两人之间并不是完全失了联系,机缘巧合之下,颜嘉、许锦艺两位母亲竟成了孟涟和费应行之间传话筒一般的存在。
今天孟涟做了哪些治疗,比昨天又多吃了一小碗米饭。
费应行又在放学后被他老爸亲自给押回了家,因为觉得颜面扫地,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这样无法相见的日子,让孟涟想起了两人在现实中相识之前的那段时间。
可比起那时候,思念却更盛。
艺考前一天,许锦艺问宝贝儿子,“这几天交换的都是些日常的小事,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小费说,我们也帮你传达。”
孟涟闻言一愣,竟垂着眸沉默了。
许锦艺以为儿子这是不好意思,还玩笑道:“肉麻的话也行。”
孟涟思忖了一会儿,道:“有许多,我写给您吧,您拍照再发给颜阿姨。”
说着孟涟拿过纸笔,原本心里千言万语,可一提笔就忘得所剩无几。
思来想去,所有的思念就凝成了朴实无华的三个字,“我爱你。”
第60章
转院的时间被定在几天后艺考结束的晚上。
一月底的z市已经下起小雪,z戏的校园里从上午开始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清一色的全是拿着准考证准备入场的考生。
z戏每年的艺考,都会有不少大众熟悉的面孔,那些年少成名的艺人,往往都是媒体火力集中的对象。
而z戏戏曲系门口不像表演系那样人山人海,只三三两两地排成了一条队伍。
孟涟的装备很简单,一张准考证,一身练功服,一件室外排队时穿的大衣和兜里的一包应急用的医用无菌棉。
他个子生的高,模样又出众,远远站在那儿就足以吸引走旁人的视线。
可如今他生了病,面容比往常憔悴不少,乌黑软发下一张脸失了血气,苍白的有些过分。
即使是寻常人不太在意的小雪天气,孟涟仍是遵从母亲的嘱咐,打了伞,因此在人群里更是显眼了起来。
戏曲系的队列还算冷清,但有孟涟在,仍是吸引来了不少媒体的注意。
刚才在校门口时,孟涟也遇到了一些从前学校的同学,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他都没太在意。
进考场后,孟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视线在评审席上逡巡一圈,停顿了许久,才淡然地收回目光,坐上了候场的座椅上。
两个小时的面试进行的很顺利,因为之后得赶去机场,考试结束后,孟涟没有多做停留,目不旁视地出了z戏的大学校门,逆着人群走到街对面和母亲约定好的地方。
外面仍落着小雪,四点左右天光就暗了下来,孟涟打着把伞,因为得病,免疫力下降不少,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受了寒气,加重病情。
孟涟安静地站在路沿边,出神地望着过往的车灯和远处从校门涌出的考生。
忽然之间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孟涟面前。
只见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的大男孩解了安全带,越过身来,露出了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来。
孟涟睁了睁眼,一愣,就见男人二话不说的开门下了车,大步流星地绕过车头朝着孟涟走来。
一切发生地太快,孟涟还没从见到费应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人一把抱进了后座,旋即费应行将车门一关,也随着孟涟上了后座。
孟涟撑着手臂仰躺在后座上,他刚想坐起身来,就被身上的男人一把按进了皮制的座椅里。
费应行收紧双臂,紧紧环住了身下许久不见的小男朋友,将脸埋进了孟涟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
这幅狂热又沉迷的模样,像是野兽嗅到了猎物的香气,蠢蠢欲动地要将其皮肉剥开,生食骨髓一般令人全身发颤。
孟涟被吓得反射性地一挣,随即就听见对方低沉的声线在他颈间嗡嗡响起,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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