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庭抱了姜彦春一会儿,发现姜彦春垂落着纤长的睫毛在发呆,看表情似乎有一点伤心。他不懂姜彦春时而流露出的伤感,像他这样出生就被视为强者的人,也没法设身处地去理解弱者的悲哀。
弱r-uo强食,有什么好悲哀的呢。这就是冯文庭的价值观。
“难道没人能管管吗?他们也没做错什么啊……”良久之后,姜彦春声音轻轻地说。
冯文庭摸了摸他鬓角的黑发,柔声说:“当然有人可以管,如果哪名皇亲贵族,又或者陛下本人觉得这种行为,太不人道,当然可以下令阻止这一切的滥杀行为。”
“你赞成这种无意义的杀戮吗?”姜彦春沉默一会儿后,又说道。
冯文庭眉毛一挑,他觉得姜彦春这个问题很有深意,嫌我的官职还不够高吗?他掐住姜彦春白皙细嫩的下巴对着自己的脸,微微低垂视线看着他道:“这不是无意义的杀戮,你明白吗?幸好你只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对房爵士不满呢?我是个军人,服务的是国家和皇帝陛下。陛下让我做什么,什么就是正确的事,你懂吗?”
姜彦春觉得他在狡辩,继续问:“那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如果你碰到维纳斯,也会像那些贵族侯爵一样,把它们当做取乐的玩意吗?”
冯文庭心想,我取乐你还不够,要那些东西干嘛,我还没那么无聊。他看姜彦春异常严峻的小脸,心里颇觉有趣,有心逗一逗,说:“你觉得呢?”
姜彦春蹙眉不语,似乎在思考,冯文庭起先看得挺得趣,时间一长,发现姜彦春的表情似乎也不像对他有信心的样子,朝姜彦春瞪眼,道:“我有什么要你想这么久的?”
姜彦春心说,你身上毛病这么多,我一桩桩的都数不过来,当然要好好想一想。不过,却不能把心里话原原本本都告诉冯文庭,他说:“我在想,你好像要比房爵士好一点。”
哼,这还差不多。冯文庭稍觉满意,说:“你这话不对,把房爵士跟我比,是寒碜谁呢?”
“那你自己说,我又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姜彦春把皮球踢回去,坚决不接招。
冯文庭心说,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个大宝贝是不是被我带坏了。他倒是挺自我良好的,没觉得自个身上有什么缺点。
“我就觉得你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思,根本不需要费心去深入思考。房爵士是年纪大了,晚年生活无聊,所以找个新奇事物给自己增加点生活乐趣。我平时忙得差点连结婚时间都没了,哪有时间折腾这些。”他义正言辞地说。
姜彦春对他这个回答不甚满意,想从这厮嘴里撬到一点心里话,真是千难万难。他头一扭,也不追问他了。
管冯文庭心里想什么呢,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冯文庭却不肯放过他,我都说完了,你怎么不继续问了呢?
“其实,你大可以放心,我答应过你的话,就不会反悔。”冯文庭凑近他的脸,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缠绕在一起,姜彦春只要稍稍侧头,就可以看到冯文庭眼里的认真。
比起他刚才胡诌的一堆官话,这一刻的冯文庭才肯放任自己的情绪泄露出一点点。
但是姜彦春已经懒得再纠结这些了,他在想别的问题。对于冯文庭的真情流露,只敷衍的点头,然后道:“我们要到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姜彦春这是什么态度?冯文庭得不到回应,心中很不快,姜彦春呢,不但不好好反思,反而一个劲儿想离开他。
有你这么气人的吗?冯文庭心想。
他这时候倒忘了,姜彦春跟他认真的时候,他反过来逗姜彦春的恶劣行j.in-g了。
冯文庭偏不放过他,说:“我发现你好像很不信任我。”
新婚第一天,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就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勒死。我要怎么信任你?
信任一个随时送我上路的刽子手吗?
姜彦春想,他还没那么自虐的潜质。
“你也从没信任我过。”姜彦春回答不出他的问题,只能反问他。
冯文庭马上上套说:“你怎么老揪着这点不放了,我之前不说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吗?你看我现在,但凡你不愿意的事,我哪次不是马上就停手了?”
说到这儿,姜彦春低头看他圈住自己腰的手臂,他轻咳一声,仍然不撒手,理直气壮地说:“这也是你的不对,需要我的时候,就对我撒娇,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赶我走。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现在抱你,就当是收一点利息。”
也不知道是谁心血来潮,硬逼着自己去看什么表演的!
姜彦春气得牙痒痒,奈何他对冯文庭怎么生气,冯文庭都一副“是你在无理取闹”的样子,让姜彦春都没脾气再朝他发了。
你跟他讲道理,他胡搅蛮缠,你不搭理他,他反而一本正经指责你。
怪不得,年纪轻轻混到高位,这份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姜彦春索性说:“刚才确实是我做错了,下次有事也不找你了。”
你不找我找谁?冯文庭的脑子里迅速闪现一串以前跟姜彦春有过感情纠葛的alpha名单,心想,你们都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一一收拾你们的。
敢觊觎我老婆。
冯文庭的脸皮厚,马上笑着搂他,把他抱到地面,哄道:“哎呀,你这人真是的,没说两句,就开始发脾气。”
谁发脾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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